第100节

(1/2)离离风上草 / 风子雨


“多谢。”秋小风抱拳。

“只是要证明自己的清白,可不是别人相信两句就成了,还请秋少侠十日之内查出贼人,否则,即便是魔教教主亲自前来,我金缕衣阁也不会退让半步。”

“为何白老板明知是冤情,却依旧不肯放小人一马?”秋小风咬牙切齿。

“毕竟镜花嫁衣价值不菲,若是抓不住人,秋少侠又被其余人指正,当之无愧是要还债的。”

“小人明白。”秋小风又道。

“秋少侠自称小人,白某真是愧不敢受。以往看来,秋少侠怕不是这般小心翼翼而识时务的,此般倒是大有长进。”

“白老板说笑了。”

“镜花水月一场空,梦断西湖桥堤。秋少侠也不必担心,那贼人自当再来。到时候秋少侠便可捉住他。”

“什么意思。”

“新娘新郎才能成亲,怎能只有一件新娘服而没有新郎的,且非很不般配。因而还有一件新郎服名唤水月,有我亲自保管,从未在世上露过真容。”

“只是我听说世上原本没有水月。那位作画设计的人已经死了。”

“谁说镜花水月出自一人之手?”

“难道不是?”秋小风惊骇。

“水月乃是家父所作,只为配与镜花。”

第45章 难说

秋小风神情恹恹的回来,又端了一个板凳往门口一坐,不在说话了。整个店铺里鸦雀无声,无人敢去问候一句。李不才站在柜子后面,手中拿着账本来回翻页,书页细细碎碎的响,他一边拿眼睛偷觑秋小风,却是一个字也未看进去。越瓷来来往往地招呼着那些客人,只是后来也烦了,摆着一张冷脸,四周的人退避三舍,不敢再来招惹他。

只是那位仇甸今日依旧未曾来过,眼见天又要暗下来,青楼南馆掌起了灯,一撮一撮红灯笼摇曳旖旎。

秋小风回到院子里,推开房门,眼见越瓷如同往日一样穿着件里衣,他一脚屈膝踩在长凳上,手中蒲扇大力摇晃。

秋小风一声不响地走到他面前,“是你偷的。”

越瓷摆弄着那个堵着锁孔的坏锁,头也不抬,漫不经心地道,“你自己做错了事,反倒不承认了,怪罪到我头上。”

他一贯如此,秋小风从他的表情上看不出一点差错,伸手敲了敲脑子,眉头蹙了起来,左手抓住衣襟搓揉个不停。

“那、那是谁偷的?”秋小风反倒问起他来了。

傻子。

越瓷忍不住笑出了声,秋小风这人太过天真,凡事都往好处想,就算被栽赃嫁祸也不知道为自己辩驳,果真是上天入地一位妙人。

“是你偷的。”越瓷又道。

“不是我偷的,我自然会查出个水落石出!”秋小风嚷嚷,又庆幸,“好在那贼人只偷了镜花,却不知水月也在店中,否则这金缕衣阁可没地方哭去。”

“这世上只有镜花,哪来水月?你怕是急昏了头,弄错了!”

“今日管事的拿我去楼上审问,那门虚掩着,我便听见白老板同人说话,是说水月仍在店中,要那管事的妥善保管。”秋小风仔细想了想,一拍手掌,“说是什么‘最危险之处最稳妥’,我也想不明白,后来被训斥了一顿,我拿不出银子,他便要我在这里白干五年抵了那损失。”

秋小风懊恼的跺了跺脚,伸手揉按着太阳穴,似乎累得不轻,都是心累。他一会儿又胸有成竹,“不过这金缕衣阁还能拦得住我,反正不是我偷的,过几日我便找个机会逃了,它能奈我何?”

“你倒是想得好,逼急了金缕阁,随便拿出个千百两黄金买你首级,不出半日便要了你的小命!”越瓷幸灾乐祸。

秋小风顿时脸色煞白,仿佛被吓住了。

越瓷心中十分高兴,哼着歌去床上躺下,优哉游哉。

又一日。

许久未曾见着仇甸过来,秋小风愈发怀疑起他是偷了镜花跑了,否则依着他那痴迷样子,哪能离得了几日不见。

秋小风向着那管事的打了招呼,又向李不才问了那人家住何处,便出了城去。走了半上午总算找着了那地方,沿途都是耕田,绿油油的红苕叶子如同层层波涛,起起伏伏,“城上风光莺语乱,城下烟波春拍岸。绿杨芳草几时休,泪眼愁肠先已断……”

那门扉要关不关,根本防不住贼,只消轻轻一推就成。

秋小风走进了屋子,屋子里的霉味儿呛得人头晕眼花,阵阵作呕,一抬头瞧见瓦片稀稀拉拉,日光投下斑驳的亮点,秋小风忍不住伸手去接,伸手一捏,那光点又落在了手背上。

墙角上结着厚厚的蜘蛛网,小孩拳头大的蜘蛛匍匐在网上伺机而动。

秋小风推开里屋的门,那刺鼻的气味愈发明显了。

只见仇甸直挺挺地躺在床上,身上穿着一件体面的红袍。

秋小风心里发憷,又往前走了几步,到了床边。定睛一看,只见仇甸闭着眼睛躺在床板上,双手平放在腿侧,僵直直的,一点声息也无。秋小风颤抖着伸手去探他的鼻息,呼吸全无,吓得他连忙挑开三步远,倒吸一口凉气。

死、死了。

秋小风又回忆起了前几日里闻见的重要味儿,难不成是这人害了重症,心知自己时日无多,便早早躺好了在这里等死?

秋小风愣在原地,丝毫不敢乱动,平复气息之后,又试着去戳了戳那尸体。秋小风很怕鬼,此刻也算是壮起胆子,穷尽了毕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