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清孰是孰非，这就是一场私人恩怨。

了解事情真相后，林清玄带我回到真实的世界。

看着眼前浮动的鬼影，我和林清玄都没有犹豫。

“如果驱魔，陈美和陈丽的亡灵会同时消失，届时寝室里只会留下陈丽的尸体，这样会给廖倩她们带来更多恐惧。”想到此处，我连忙掏出手机，准备拨打赵天奇的号码，让他通知方筠警官接手此事，“让陈丽被警方带走，或许廖倩她们更容易接受。”

“哦，所以小瑶认为让朋友知道这段时间一直和一名杀人凶手住在一起，会更容易接受？”

林清玄的声音充满困惑，像是在嘲笑我的决定。

“那怎么办？告诉廖倩真相？”我立即反问，“如果你有更好的提议，可以告诉我啊。”

“我提议立即解决这件事，然后告诉廖倩，陈丽是被鬼害死的。不用告诉廖倩真相，不用让她知道陈丽杀害了陈美，然后被陈美附身的事。永远不要让她知道，这段时间和她们生活在一起的人，其实是陈美……”林清玄幽幽说着，“至少可以保留陈丽在她们脑海中的记忆，是个安静自卑的女孩，不是一个杀人凶手……”

提议不错，但始终有不妥之处。

让廖倩知道陈丽被鬼害死，真的是一件好事吗？

曾经，她并没有见过任何一具尸体……

“可以让简命师和赵天奇参与这件事，协助方筠带走陈丽，不让她们知道陈丽是杀人凶手，也不让陈丽的尸体出现在廖倩眼前。”

见我有了决定，林清玄没有拒绝。

缓缓点头后，我们一起离开了廖倩的寝室，像我计划的那样，通过电话告诉了赵天奇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当天晚上，赵天奇和方筠、简命师同时赶到邮电大学，不过当时开来的并不是警车，而是一辆救护车。

他们以治疗的名义带走了陈丽。

驱魔之后，抬出了她的尸体。

整个过程，没有惊动任何人。

赵天奇也承诺，会在带走陈丽后，让校方告诉同系学生，陈丽是因为身体不好，回家治疗。

至于陈丽的家人，他们会让简命师去说明联系……

离开时，林清玄牵着我的手走过大学城漆黑寂静的人行道。

这里是如此的空寂，让人心情沉重。

“你说，我大学毕业后会遇到同样的家庭，同样的事件，同样复杂的心理吗？”除了林清玄，我找不到任何人讨论这些事，“我好像真的做不到，做不到像我妈妈那样冷静。”

“为什么这样想？”

“因为我心里没有绝对的公正，很容易会带入自己的情绪。”顿住脚步，我认真将心底的想法告诉林清玄，“你知道我做不到，你知道像我这样的人即便拥有解读人类心理的能力，也学不会谅解和宽恕。在我妈妈眼中，像陈美、陈丽……甚至张美雪那样的人，她都能做到冷静，把她们当作失控的孩子，认真的帮助她们摆脱困境。可我……”

林清玄的眸光突然暗了下来，沉得像深不见底的黑洞，缓缓避开了我的注视，移向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