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朋友呢？”赵天奇沉着声音又问，“上次在咖啡店和你一起的女孩，会暗中调查这件事吗？”

“廖倩？”我讶然了一下，“不会。宁静死后，廖倩很害怕。何况这件事和之前吴琳的事联系在一起，她不会做这么危险的事。”

赵天奇顿了顿：“这段时间，你们一直没有联系？”

我越听越不对，连忙追问：“到底怎么了？找廖倩有事吗？”

想了想，我连忙解释：“是宁静主动联系廖倩的。廖倩只知道吴琳死于笔仙之手，根本不知道所有笔仙都会杀人。是宁静死后，我才告诉了廖倩一些事……”

和警方打交道很麻烦，何况以廖倩白羊座的单纯心思，充其量可以看看恐怖片，让她深入调查灵异事件是绝对不可能的。即便会这样做，也多半是她们寝室金玲和姚萱的意思，宁静出事后，廖倩绝不可能继续参与。

但听赵天奇的语气，事情显然不是我想的那样简单。

握着手机的手指渐渐收紧，加速的心跳提醒着我曾经发生过的恐怖惨事。

“齐瑶。”电话中，赵天奇沉沉吸了口气，仿佛隐忍许久，才鼓起勇气道出真相，“你朋友死了。她们寝室……无一幸存。”

几乎不给我反应的机会，在我脑海一片空白时，赵天奇很快说道：“我想知道上周末晚上，她们有没有请过笔仙。”

“尸体在什么地方？”

赵天奇顿了顿：“她们和其他被笔仙追杀的受害者一样，都是……”

“是在上次的殡仪馆化火吗？”我不想通过电话了解朋友的死讯，深吸一口气后，抬手抹去眼角即将溢出的眼泪，毫不犹豫的告诉赵天奇，“如果赵警官真想调查这件事，希望您可以立即联系简音。看不到识灵现场，我绝不相信廖倩死于笔仙之手！绝不！”

——

我不相信廖倩会死，更不相信她会遭到笔仙追杀。

挂上电话，脑子里嗡嗡的，愣了很久才收拾东西出门。

深秋寒风冷澈，夜晚的黑幕像一口巨大的棺材，笼罩大地。林清玄消失无踪，白无很快拿上车钥匙追上我的脚步：“齐小姐，我送你。”

生意很急，回头时，才看见白无扶着越野车的车门，紧张看我，一边喘气，一边审视我的眉目，我的表情，我的反应……

“你知道了，是吗？”他垂眸，隐忍着没有说话，但眼中藏匿的晦暗，还是让我猜到了他心事，不由的泪如雨下，“小白，从吴琳死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已经没朋友了。”

原本就不会有朋友，在流言纷扰的环境下长大，面对各种是非与嘲弄，如果高三没有住校，我不会和吴琳、廖倩她们成为朋友，今时今日也不会承认失去和哀恸，也不会连累她们卷入只属于我一人的因果报应。

拉开车门坐上去，白无迟疑片刻才上驾驶座。

他望着前方没有说话，也没有立即启动车辆，从车门旁的空隙处取出一份资料递给我，打开车内灯光：“齐小姐看看吧，这是半个月前，季女士的心理诊所新聘请的前台员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