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音将纸条递给杨行之：“这件事牵扯太广，没想到会这么复杂。”

走到电梯间时，杨行之也沉着脸点头，硬朗的五官，将严肃的神情紧绷。他说：“魏冉冉的资料也查清了，一直在琴房教学，不满足现状，和市内许多富商都有关系。遇到琴谱，绝不会罢手。但我并不认为是这首死亡音乐害死了她，真正让她自杀的，应该是另一首歌。”

简音点头，不否认杨行之的说法，回头看了我一眼，低声说道：“要找到那些乐谱，全部销毁。还有魏冉冉录下的音乐，无论是电子版还是实物，一个也不能留。”

现在留给我们的，有两个方向。

一是追查魏冉冉手中的乐谱和录制音乐的下落，另一个是找到钢琴。

想了想，我重新计划安排：“白无，你和杨警官去魏冉冉家吧，还有江焱家。江焱可以弹奏那首曲子，手里应该也有乐谱。我和简音去寻找钢琴，小诗跟着我们就好，不会有危险的。”

白无点头，没说什么，只是淡淡垂眸看我：“对方身份未知，你们三个女孩……”

简音忍不住笑了，瞥了白无一眼，操着手撞我胳膊：“女孩？你家‘小哥哥’，真体贴。”

“……”

一瞬无语，我不免有些感慨。

好在第一次见到白无时，我没有叫他哥哥。

不然，真是丢死人……

——

去寻找钢琴时，我、简音、杨小诗，是打车去的。

一路上，我一直在想那首让我流泪满面的曲子。但和赵美熹、杨小诗形容的不一样，我怎么想也想不起来这首曲子的曲调，脑中空空一片。

不过，我可以直接脱离简音的识灵法阵，多少令我有些意外。但同时又有些担心，如果这股力量控制不好，该不会，也会不小心杀了什么人吧？

直到来到刘妈妈提供的地址，我的思绪还有些不在状态。身旁简音早已惊讶道：“怎么是这里？”

“怎么？”顺着她的目光朝窗外看去，我这才意识到刘妈妈提供的地址虽然不在39中，却距离39中很近。不过我和简音很少来到老城区，所以刚看到地址时，根本没有意识到手中地址会再次指引我们来到39中。

司机在附近的一个路口停车，伸手朝窗外指去：“你们朝着这条巷子一直往下走，走到底，就到了。”

印象中，未经整修、开发的老城区，四处可见的是高矮不齐的灰色建筑。有人说，这里是贫民窟；也有人说，这地方鱼龙混杂，治安不好。

下车之后，我一直牵着杨小诗的手，将她护在身后。天空不知不觉变得暗淡，像是快要下雨，一片灰蒙蒙的乌云蒙在头顶，来得突然。

简音走在前头，路口处还挺宽敞，越往后走，街道越窄。灰扑扑的石子路上，两旁房屋密集，墙缝中夹杂着杂草、青苔、垃圾，流动的空气也充满潮湿，甚至有臭水沟的气味。

简音不敢相信，走了几步便回头问我：“不是这条路吧。如果是这条路，那台钢琴是怎么搬出来，又搬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