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我这样以德报怨的人不多了，看在过去同住一个屋檐下的份上不和你计较今夜的事。”

她呸呸两声后仰头看了看夜空，只觉今夜夜色甚美。觉着晦气得很，憋着没解手，到围栏边欣赏起夜色来。没有光污染，天幕上的星河清晰可见，北斗七星尤为耀眼，照着平日里看的天文闲书，分辨天上的星宿，只是少了月亮便觉遗憾得很。

“怎么不回去继续听琴观舞？”霍霆宇在她身边坐了下来，问道。

“没甚新意，舞也不太好看，挢揉造作。”殷玉珩点评说，“二哥怎么来了？”

“我也只是四处走走，不想就遇到了你，还看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刚才殷玉珩的所作所为他都看见了。

殷玉珩也坐了起来，不满道：“看到了还不帮我，如果我真出了什么事该怎么办？你是怎么做哥哥的？”

霍霆宇轻笑，拈去她头发上的枯草，说：“我倒是想帮来着，你自己先一步解决了。”想英雄救美，只可惜没机会。不过见她这么若无其事，比小时候更云淡风轻，叹道：“你当真是长大了。不过这么放过她合适吗？”

“她只是帮明世安办事而已，倒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让她在茅房前的草地上睡一阵，也算小惩大诫。”她到底没什么坏心，“我想，等会儿会很热闹，不如一起看戏？”

☆、丑事

“好啊。”他也很想看到幕后凶手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时的情景, 一定会很精彩。

殷玉珩想了一会儿, 说：“二哥，请你等会儿帮我做个证。”

“好, 我就说母亲派我过来捎几句话，我过来寻你时正好看到你在这里看星星。”霍霆宇撒起慌来轻车熟路，谁也分辨不清。

夜色太美, 林间有闪闪飞过的萤火虫，霍霆宇看到之后问道：“有没有帕子？”

“做什么？”问着原因, 还是把帕子递给他。

“在这里等着。”霍霆宇拿过后就往林子里去。殷玉珩远远的瞧着人在林间舞动, 似在捉东西, 一刻钟后才回来，手里拿着个发荧光的东西，仔细一看，竟是十来只萤火虫被套在她的雪青色丝帕里，贴着里面的一方, 尾巴闪闪发亮, 在黑夜里如梦似幻。

“谢谢。”她欣喜的捧过, 轻放在手心, 生怕惊扰了里面的小虫子。

霍霆宇会心一笑，但想起白天发生的事，笑容又渐渐消失。今上会让她入宫吗？如果是，他当如何？如果没有，他又当如何？她已经及笄了，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

殷玉珩还在欣赏包围在丝帕里的萤火虫, 未注意到霍霆宇的异样，问道：“二哥，等会儿把它们放了吧，让它们回去繁衍下一代。”

本是一句纯洁的话，霍霆宇却莫名的脸红了，右手握成拳放嘴边掩饰住脸色，轻咳一声，“说什么呢，小孩子家家的。”

“我说放它们回去生小萤火虫，这样以后每年夏天都能看到了，你说呢。”殷玉珩这回说得简单直白，眼睛依旧盯着小虫子们。

她无知无觉，自己一个人想入非非，暗自叹息一声，说：“随你喜欢吧。”

殷玉珩把帕子和萤火虫捧在手心，想起今天嘚瑟得尾巴快翘天上去的明淑珍，问道：“今天二哥在山里碰到明家三姑娘了吧？”

“你怎么知道？”霍霆宇问，他隐约觉得，殷玉珩知道明世安的打算。

“猜的，因为她今天好得意，那种光彩照人的模样从未见过，而且今夜的歌舞尤其的好，像展示给心上人看的。我想一定发生了什么大喜事。”殷玉珩说。

霍霆宇如实相告，“今天遇到了陛下，陛下对她似乎……很欣赏。”后边今上屏退他和殷乘风，独召符武说话，已证明了这点。

原来如此，难怪连长平公主都不放在眼里。“她才艺双绝，天姿国色，谁见了不动心？”殷玉珩说，以后怕是不太好过了。此时，她想狠狠的做一回恶人，到刘奕宁和施太后那里吹耳旁风，让两位阻止明淑珍进宫。

“天家之事，还是少议论的好。”霍霆宇说，对那位比他小两岁的陛下，心中充满敬畏。

“我明白。”殷玉珩说，距明年采选美人还早，谁知道中途会有什么变故？

篝火燃尽，夜色渐深，热闹大半夜的营地笑声阑珊，接近亥时，刘奕宁吩咐下去，让大家都散了。但数来数去，也没在人群里找到殷玉珩的影子。明淑珍这时插嘴说：“我半个时辰前见她去恭房那边了，也许已经回营帐歇息了吧，公主不妨回去找找。”

刘奕宁对明淑珍无好印象，但面上仍平和周到，“多谢提醒，月桂，你回营帐看看阿珩在不在。”

明淑珍微微笑道：“今夜多谢公主招待，臣女先告辞了。”叫上怀碧就往恭房那边走，同行的还有几个勋贵家的姑娘。

刚靠近便听到里头传来的响动声，伴随着男人的喘息和让人面红耳赤的啪啪声。几个闺阁姑娘听着羞红了脸，掩面就要跑开。

这么迫不及待在这肮脏污秽之地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