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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贵妃如此多娇》 / 鹊上心头
萧铭修给她顺后背,皱眉训斥道:“不许胡言乱语。”
这是嫌她说死字不好听。
谢婉凝软软靠到他身上,哼了两声:“臣妾是真没劲了。”
萧铭修莫名有些得意,他帮挑剔的淑妃娘娘穿好里衣,这才叫人进来伺候他更衣。
有宫人进来,谢婉凝就不好意思瘫在榻上耍赖,只得坐起身来在边上等他。
御汤池虽说在半山腰上,却因这一口热泉弄得温暖宜人,萧铭修只穿了一件单衣就不觉得冷了。他走到谢婉凝身边,弯腰把她抱了起来。
大概是被抱习惯了,谢婉凝这一回倒是没怎么惊慌,轻车熟路搂住他的肩膀,还很有礼貌地道了谢:“谢陛下。”
萧铭修“哼”了一声,抱着她大步回了寝宫。
这一日两人睡得都很沉,几乎一觉到天亮,若不是山中的鸟儿唱早,他们还沉浸在美梦之中。
谢婉凝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暖洋洋的,一入冬就冰凉的手脚也温呼呼,一点都不觉得冷。
她刚要起身,却突然发现自己腰上横着一条臂膀,那胳膊结实有力,严丝合缝贴着她的腰肢。就算在睡梦里,他也把她箍在怀中,叫她根本没办法动。
真难得,谢婉凝透过帐幔瞧着外面金乌已升,萧铭修竟还未醒。
皇帝陛下不起,谢婉凝就不好动了。她又躺回床上去,望着昏暗的帐幔发呆。
从昨天开始,她明显感受到萧铭修的心情比以往要好许多,跟在宫里时是不太一样的。怎么说呢,那种沉寂和压抑都不见了,只剩下真心的快乐。
他高兴,她就陪着一块高兴,况且对于萧铭修的放松和写意,她也能体会出些许滋味来。
那是抛开责任压力、勾心斗角、辛苦疲累之后的喘息,是拉满琴弦之后的轻轻松手,是冰雪融化之后的涓涓细流。
做皇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家国天下尽归于他,也尽压于他。
这个时候的萧铭修,总让谢婉凝想起父母不在家时的自己。偶尔谢母回娘家归宁,明明她还是在自己的闺房里,可心里头的雀跃却怎么也压抑不住。
她会偷偷在屋里转几圈,然后撒欢一样地把针线都扔一边,寻了偷偷藏起来的话本子出来,一看就是一整天。若是那一回母亲回来早了,她就觉得空落落的,仿佛差的那一两个时辰特别珍贵,珍贵到她晚膳都用不香。
有时候谢婉凝想问问萧铭修当皇帝到底好不好,累不累,可话到嘴边,她却又不敢开口。她怕听到自己都不知道如何回应的肺腑之言,她怕自己跟着揪心难受。
谢婉凝发了会儿呆,一双手却不由自主覆上了萧铭修的大手,就跟拿羽毛轻轻拂过一般,在萧铭修的手上挠痒痒。
萧铭修也终于有些意识,他很久没有睡得这么沉了,一夜好眠让他心情舒畅,就连嘴角都带着笑意。
他胳膊微微用力,把她往怀里带,然后便用鼻子去蹭她脖颈后的细软绒毛。泽兰香气如丝缕钻入他肺腑之间,让他渐渐苏醒过来。
“醒了?”萧铭修嗓子还有点哑。
谢婉凝就道:“嗯,陛下可要起身?”
萧铭修闭着眼睛,一时半会儿也不着急睁开,他只说:“再躺一会儿吧,山下镇子离得不远,骑马半个多时辰就能到的。”
一听说镇子的事,谢婉凝就有点激动,她问:“陛下去过?”
“去过,怎么没去过。皇考在时每年这个时节都会来东安围场,从围场骑马过去也差不多半个多时辰,那会儿朕跟兄长们一起过去,经常玩好几天再回来,皇考也是不怎么管的。”
他说话的语气还带着点怀念,想必那是很美好的少年时光。
先帝爷膝下不丰,不说皇子,就连公主都没有几个,是以他对孩子们都很关照,并不怎么厚此薄彼。
就算那时候有太子,可太子也是个好哥哥。在萧铭修的记忆里,他总是在课余带着弟弟读书习字骑马射箭,并不是冷漠的人。
太子在的时候,下面的弟弟们都服服帖帖的,虽说对上面的御座不动心是不可能的,但大多都还算有自知之明。
那会儿萧铭修年纪不大,也不过十一二岁的年纪,却也能骑马跟哥哥们出去胡闹了。
“太子哥哥一贯温和体贴,他会亲自带着我们出去玩,没见过的都见一遍,没吃过的也都吃一口,总不能真的成了困在宫中的金丝雀,什么见识都没有。”萧铭修慢慢说着。
谢婉凝进宫以后,从未听太后说过先太子的事,萧铭修也几乎不提,这是第一次听他说起故人,却越听越难过。
“仁德太子殿下真是个好长兄。”谢婉凝感叹道。
萧铭修浅浅睁开眼,复又闭上,他很生硬地转换了话题:“你在琅琊时,可有逛过市集?”
“臣妾哪里能出门逛大集,”谢婉凝轻笑道,“平日里母亲只许臣妾去书店和绣坊,旁的地方都是不能去的。”
萧铭修拍了拍她的腰:“那感情好,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