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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后宫佳丽心悦我 / 酥脆饼干


踏马而来,一路卷起漫天尘埃,行色匆匆,却在大军面前勒住马,与张胜对视。

煌州军剿匪还打了场败仗,张胜已经很恼火了,又被人这样看着,若不是对方气势不似普通人,他早要开骂了。他冷冷道:“两位有何贵干,若无要事速速让开,勿要延误军事。”

“太后娘娘手谕在此!”对面的人取出了一方正红色的令牌,以及一卷帛书,声调平整严肃:“我家主人奉命赶赴并州,肃武县之乱妨碍了行路,故持手谕调兵行剿匪事,还请张大人配合。”

张胜的马打了个跌。

想不到他一介小小地方军官,有生之年也能看到何太后的印信?

不过他旋即想通了,一点都不意外何太后的亲信会追到这里。出事的就是何家的人,何太后自然盯得紧!只不过……从长安到肃武县,一路不吃不喝快马加鞭,来回最快怎么着也要一个月吧,太后怎么会知道的这么快?

他从马上跳下来行礼,身后的大军也纷纷跪在地上,谨慎道:“不知……上官乃是何人?”

虽然有太后的印信,但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的都能动用军队啊。

张胜内心有点抗拒,尽管太后的印信是真的,可调兵却不能儿戏。何太后早些年再怎么垂帘,她也是个女人,也有不该插手的事。

军务就是爷们儿的事儿,女人懂个屁。

再说延祚三年,朝廷与西魏互市而导致了西北大患,至今在西北军中,太后还在被人诟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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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音对他笑了笑,她声音粗,通身熟悉的行伍气质,让张胜亲切不反感。“家主是怀庆侯之侄武明德,任散骑常侍、右金吾卫兵曹参军事,大人可以放心了吧?”

张胜被她点中了心事,有点讪讪地摸了摸鼻子。旋即,想到对方的来历——怀庆侯旁系,心底里登时敬畏起来。

怀庆侯在无论哪一路军中,威信都算挺高的。

军中一贯是有尊奉英雄的传统,从北燕的睿王爷到晋国的方老将军莫不如是。

对西北的军队而言,能让他们发自内心敬畏的,老一代人是方老将军和张将军。

年青一代则是韦家那个很特立独行的儿子,可惜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即便他不是死在朝斗和世家倾轧中,也会因别的而死——他那种人,这世道容不下的——从前一位上将军轻飘飘地笑谈说。

而承前启后的,就是怀庆侯了。延祚年间不管西魏闹了多少事,可怀庆侯坐镇的地方,在他的震慑下都很老实,只除了前些年和北燕打过一场不痛不痒的仗外。

——来人是怀庆侯的侄子,这血统本身就是一种正确。

况且,整个西北一带,官员武将们大差不差的都是汝宁侯的门生。用何太后的印信调个兵,万一也是汝宁侯的意思呢?借他一百个脑袋也不能抗命不遵啊。

于是张胜非常识时务地行礼:“末将听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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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是一所废弃的村庄,因常年干旱风沙,土地盐化,种不出庄家;再者流民涌入,治安极乱,村子里的人便陆陆续续迁到南部,为当地的豪族当起了隐户佃农。

剿匪官兵先进了村庄中落脚,将领张胜则跟着使者听音,去村子深处一间房子里,见了怀庆侯的侄子武明德。

天色隐隐黑了,屋子里亮着灯,屋里坐着的,是一个很俊美的男子,支着一条腿坐在案前;他旁边站着一个相貌十分清丽的男子,飞眉入鬓,眼角一颗红色泪痣。

张胜的眼睛从白婉仪身上转开,心想,这他妈是个女扮男装吧?

白婉仪女扮男装,换做普通人,大概也看不出来,就当她是个长相女气的小白脸了。但这瞒不过爷们儿堆里出来的煌州军校尉,他顿时对武明德没什么好印象。

哼,贵族公子哥儿领一趟皇差,也忘不了这些声色犬马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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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明贞从桌前站了起来,让了让他座:“张大人,本官今夜正式攻羊腚山,你白日探路的情况讲一讲。”

啊?

张胜傻了,合着他白天打了一天仗,在这位爷眼里,是个热身运动?

不过武明德寥寥几语,倒让他心里打败仗的滋味好受了不少,仿佛是替他开脱了。

带兵打仗的人最要面子,打了败仗很抬不起头。武明德说是探路,也就不存在输赢的说法了,带回够他判断的信息就好。

他登时对眼前这个侯爷侄儿大有改观,之前内心还对这场仗有些抵触,如今赶紧知无不言,把羊腚山的人力、地势、匪首性情都一一道来。

“布防舆图……倒真没有,也没法画。”他挠了挠头,舆图这种东西本来就要花费很大人力财力,羊腚山的简陋舆图他有一份,但也是二十多年前堪的了。至于山上的布防、重心那些,谁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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