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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力荐河山 / 退戈


那更糟糕。为人刚正,查出来后也一正,就把老五更正上去了。”

叶郎中:“他为人其实挺有分寸,也够聪慧,我想不会做这样的事。何况他不过一区区主事,即便真想这样做,上面还有你我、王尚书,要怎样才做到?”

顾琰躺回去,气息稳定下来,沉默许久,说道:“方拭非……这样说来,我还没亲眼见过他。”

叶书良笑说:“你们还是别见面了,只怕你二人要打起来。”

顾琰:“哼!他若如此不识时务,我自然是要整治他的。起码得叫他明白,我是四品侍郎,他是八品主事。”

方拭非自然是个识时务的人。不过此时她还没做好跟传说中那顾琰碰面的准备。

同叶书良分别之后,就一直在沉思,揣测他话里的意思。

意有所指是肯定有的,可他暗指的是什么呢?

林行远看她连吃饭都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走路险些给自己打了磕绊,真是跟往常那精明的模样迥然不同,还担心她就此走火入魔。结果一个不注意,发现盘子里少有的肉都给她挑走了,还留了一池的脏碗给他,真是……

无话可说。

林行远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沦落到这地步。

方拭非日常留在户部,便是抱着一本布庄送来的新账册,目不转睛地盯着。

若不是看她的表情过于认真,也没做什么别的小动作,屋内里里外外所有人,都要以为她是在玩忽职守,故意偷懒。

为什么?因为她根本不做事呐!

怎么能有人反反复复看着一样她都已经会背的东西?

林行远隔着一扇门同她喊话:“你究竟是在看什么?”

“这账簿上,究竟是有哪里不对呢?”方拭非将账册转了过来,说:“我还是觉得哪里都不对。他们为何要这样作假?”

林行远都笑了:“会不会你做个梦就知道了?”

陈主事与严主事听着胆战心惊。这是要做什么?可千万别查了。年轻人都是这般唯恐天下不乱的吗?

严主事偏头示意了一下,陈主事抱着一摞东西走过来道:“方主事,方主事你想必已经适应了金部,该帮忙分担一下了。”

方拭非起身,朝他抱拳告歉,低垂着头,从旁边溜了出去。

“方主事!”两位主事在后边气得跺脚,“金部公务繁忙,你推诿出去的东西,谁帮你看呐!”

林行远乐颠颠地丢了扫把,跟上去问:“你要去哪里了?”

方拭非说:“想太多不如去问个清楚,我还是要找锦绣布庄的人好好查查。”

林行远很是无语道:“哪天你要是能学会听话两个字,我肯定找个地方给你烧高香。”

方拭非一路赶到锦绣布庄前,大步跨了进去。林行远则留在外面。

还未开口问,她就瞧见了熟悉的掌柜。

那掌柜看见她就要掉头走,方拭非一个错步拦了过去。对方没想到她身形如此之快,只能尴尬问好。

方拭非笑道:“您别紧张。今日生意还好吗?”

掌柜:“好好。劳您牵挂。只是这新的账簿已经送过去了,一笔一账应该都写得清楚。官爷是还有哪里看不明白的吗?”

“有一点。”方拭非说,“您这次是如实所写了吧?”

掌柜闻言叫苦,朝她拜道:“自然!千真万确!实不相瞒,今年交上去的商税已是不少,感谢官爷先前体恤谅解,不予追究小人错处。可再多,真是没有了。否则店里生意难以转圜,望您多多海涵。待明年再来向您致谢。”

他当方拭非是来敲打收取银两的了。

凡上交户部的账册,多少有点水分。这举倒不算少见。

今年金部三位主事接连卸职,他还暗自庆幸此事可以省去。原来真是自己多想。

“我说的不是您的商税问题,我说的是云缎的问题。”方拭非笑道,“我又不是锦绣布庄的人,您这一笔一账真相为何,实在无从知晓。”

掌柜颇为诧异,说道:“这云缎有哪里好聊的?”

方拭非:“那您又为何买这东西呢?”

掌柜说:“买就买了。做生意,总是难报会买到一些次品。这次长了教训,下次才好规避。正是这个道理。”

方拭非与他靠得极近,似小声嘀咕一样地说话。

“是,这云缎是次品,可依我翻阅宫市交易的记录,锦绣布庄原本要售与宫中的布匹,就是云缎,最后却紧急换成了高档的绣品。这样看来,在亲眼见到云缎前,您应该是想将它送去宫中去的,那收购用的价钱自然不会低廉。”方拭非说,“这与您在账簿里的记载可不一样。所以我才觉得奇怪。”

掌柜自己被吓得不轻,神色严峻道:“那又如何?是宫里的人不满意,还是户部的人又要追责来了?”

“别误会掌柜。”方拭非朝他作揖道,“方某此次来,不是以户部官员的身份,只是来与您随意聊聊。”

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