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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我等你,很久了 / 咬春饼


温以宁走到了宴会厅外场,夏夜的风粘稠湿热,一下子吹散了从厅里带出来的冷气凉意。温以宁腮帮鼓鼓的,深深吐了口气,捻了捻手心冒出来的冷汗。唐其琛的电话追着打了过来,温以宁倒是很快接听。就听他说:“门口等着我,五分钟。”

三分钟不到人就出来了。唐其琛走到她面前,看到她抬起头时怯了胆量的眼神,默了默,也没说多余的,撩了撩她额前的碎发,“走吧。”

温以宁迟疑,“你不用忙吗?”

唐其琛一字未提,留了个背影。温以宁明白,他还是有点生气的。

其实现在冷静一想,刚才的举动,成全了她自己,却是伤了唐其琛的一腔热情。两人沉默的坐进车里,唐其琛也不开车,安全带都没系,就枕着靠椅闭目休息。

温以宁说:“你坐着休息会儿,我来开车吧。”

唐其琛摇摇头,睁开眼坐直了,系好安全带把车子发动。

这个宴会六点开始,想好好吃个饭基本不可能。温以宁看了看他,轻声问:“你吃东西了么?”

“来不及,我从公司上这儿来的,衣服都是老余带在车里的。”唐其琛面色平静,说话的语气也很正常,看不出他的情绪浓淡。

不知是于心有愧还是车里的低压太磨人,温以宁下意识的对他说:“对不起。”

唐其琛正眼看路,头也未偏,一张侧脸削瘦立体,额头饱满,窗外的灯光霓虹明明暗暗的掠过,把他的轮廓勾得像一道完美剪影。听到后也是久久不作声,在前面的十字路口处才淡淡说:“饿了,给我做饭。”

这不是温以宁第一次来唐其琛的公寓。

唐其琛进屋后,脱了鞋赤着脚就走去沙发上坐着。在家里不用太多规矩,他的坐姿也软了些,人靠着扶手,西服外套随手一抛,没扔准,顺着椅垫慢悠悠的滑到了地上。

温以宁换好鞋走过来,手里还帮他拎了一双,轻轻搁在脚边,“别受凉。”

唐其琛睁开眼,眼睫微眨,一动不动的注视着她。温以宁抿着唇,也是神思缥缈的和他对望。唐其琛眸色浓深,但也就一刹的变温,很快又平复下来,他伸出手,掌心温柔地盖在了温以宁的眼睛上,他说:“是我莽撞了,我该遵循你的同意。”

他的手心细腻温热,声音也缠绵真诚,每一样都硌住了温以宁的情绪,方才那些迷茫无知和惶恐不安,在他这一句话里都谢了幕。

唐其琛几不可闻的一声叹气,“我以为你愿意的。”

这话多少有藏不住的委屈之意,温以宁急了,拂开他遮在自己眼睛上的手,“不是,你听我解释。我当时真的没有做好准备,我不知道她是你母亲,哦,我知道我知道。但也是在看拍卖的时候陈子渝告诉我的。她不认识我,太突然了,我这也没准备好,我没有不愿……”

她胡乱一通的急切解释,说来说去就跟绕口令似的,最后还咬到了舌头,疼得她倒吸一口气。却仍不忘湿漉着一双眼睛望着唐其琛,低声重复:“对不起啊。”

唐其琛微微眯眼,看起来神色莫测,好像依旧不为所动。

温以宁索性垂下脑袋,硬邦邦的维持着姿势,心里涌上了挫败和失意。

唐其琛缓了缓,站起身走到她面前。温以宁是坐着的,小小一只垂头丧气。她被唐其琛按住了后脑勺,然后人就带进了他怀里。

他说:“那是我的母亲,我是很想把你介绍给她认识。我忘记考虑你的感受,也忘记你会不适应。以后我会跟你商量,你想或者不想,无论什么要求,你都可以跟我提。我今天没有生你的气,我就是,我就是。”

停了停,唐其琛语气无奈,“我就是怕你又犹豫了,什么事都放在心里不说。或者我解释了的,你又不愿意去相信。”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教训,于他又何尝不是呢。

温以宁的脸贴着他的腹部,一声不吭,一下不动。唐其琛的手轻而耐心的抚摸她的头发,内敛而怜爱,悲悯又温存。两人走到如今,说是举步维艰也不为过。中间隔了太多年,每一个眼神都是小心翼翼的。

半晌,温以宁哑着嗓子说:“唐其琛,你肚子里有声音呢。”

唐其琛笑了笑,笑起来的时候,腹部跟着颤了颤,他低着头问:“是吗,说的是什么?”

温以宁换成右边的脸,继续贴着他的肚子,听了一会才闷闷道:“说‘趴在你肚子上的女人好漂亮’。”

唐其琛笑意更深,身子跟着颤的幅度又大了一些,温以宁抬起头,下巴抵着他,眼睛亮晶晶的,“你看,它又说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