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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民国女先生[燃爆] / 摸一凹喵


要啥没啥。

看着路南的摊子,沅君才想起来,花集卖的不是花。

虽不是花,可远远的看过去,和鲜花一样,红的粉的,比花市上的芙蓉还要娇艳呢。

封西云挽着陆沅君,走进了运城的花集了。

摊子上各式的花盛开着,陆沅君随手摸了摸花枝上的绿叶,没有刺手的触感,而是一片茸茸。

她把那朵花拿了起来,捧在眼前细细的端详着。丝绒的材质,却做出了花的模样,手艺精细的很,要不细看,还真有几分以假乱真的意思。

再往旁边看,丝的,绢的,绸的纸的,作花用什么料子的都有。

“先生,给小姐买一支戴吧!”

看摊子的是个小姑娘,家里头的大人不在跟前,只有她一个人。

十来岁的丫头放下手里头的针,肩两边儿吹着粗粗的麻花辫子。身上没有什么首饰,可黑靛靛的头发上绑着绢花,衬的小姑娘的脸颊红扑扑的。

封西云带陆沅君来就有这个打算,花集上卖的玩意儿,比不上铺子里的金玉来的贵重。可手艺人做出来的玩意儿,有种别样的精气神儿。

就像陆沅君手里头拿的那一支,上头立整着三朵花,花苞支棱着,盛开的那朵艳丽无比,还有一朵半放不放,有种少女的青涩。

陆沅君有指尖轻拂着茸茸的花瓣,这东西她没戴过,却也不陌生。

自己的头发铰了,短短的只到肩头,可小时候沅君见过母亲戴这东西。

那时陆司令手底下还没有七万兵马,日子也就是过个凑凑合合,吃穿不愁。真买金的玉的舍不得,逢年过节又想给老婆买点什么。

陆司令就隔三差五买朵绢花回来,对着一块掌心大的水银镜子,给老婆编头发。

做了一辈子粗活的陆司令,手指头能有擀面杖那么粗,平日里食指往枪的板机那里扣都费力,给老婆梳头却是一天一个花样,灵巧的很。

元宝髻,麻花髻,大长辫,双长辫,陆夫人一戴就是满头的花。

不过这些年夫人小姐们都为了学画报和报纸上的摩登,纷纷把头发剪短,改成了烫大卷的发。绢花一类的玩意儿才见的少了,以至于陆沅君在听到花集的时候,没有想到卖的是这东西。

若是仔细回忆一下,以前父亲也的确是每逢初四,十四,二十四的时候,往家里头给母亲戴新花。

就着摊子前的凳子坐了下来,陆沅君放下了手里头的一支,在花匣子上挑选了起来。

“这是办喜事用的!”

看摊子的小丫头凑上来,从花匣子里头拿出了一样红绒花,上头是一个双喜。

谁家要是办喜事红事,要给进门的每一位女客都送一样,插在头发上。落座以后,远远的看去,凡有女客的地方,满桌都喜气洋洋。

卖绒花的小丫头年纪不大,认不得陆沅君和封西云,只当他们是寻常的客人。从她帮着家里人看摊子的经验来说,这个年纪的哥哥姐姐们,要是来挑选绒花,多半是好事将近,要拜堂磕头了。

于是她不光给陆沅君选了红绒花出来,还折回摊子里头,打开了一口漆面掉了大半的木箱子,小心翼翼的把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

“小姐您看,这是我爹的看家手艺。”

丫头双手捧着托盘,托盘里头的东西,吸引了陆沅君和封西云的视线。

托盘里是一顶红绒的凤冠,凤凰的翅膀舒展,脖颈向前探了出来。两颗小小的黑珠子做了眼睛,也不晓得是什么材质,黑漆漆亮晶晶的,凤凰眼睛顶有神了。

尖尖的小嘴,含着一样东西摇摇晃晃。

小姑娘走的慢,又怕把手里的东西摔了,每走一步托盘里的凤凰都跟着她的步伐,翅膀扑闪着,眼睛瞪着。

有几分要振翅欲飞,活灵活现的模样。

封西云和陆沅君对视一眼,这孩子倒是没有唬人,的确是手艺人的看家本领才能做出的东西。

“我爹说了,新娘子戴这个,顶好看!”

小姑娘把手里头的托盘放在了摊子上,冲着陆沅君和封西云竖起了大拇指。

陆沅君听了,笑着摆摆手。

“我可不是新娘子。”

她从花匣子里头挑了一样颜色素净的小花,肉粉色的花瓣,鹅黄色的花蕊。花朵下头,衬着一片嫩绿色的叶子。

“我要这个,你看我该怎么戴呀?”

摊子上放着一块镜子,陆沅君望着镜中自己的短发,头一回有了想要留长的冲动。

“我来吧。”

封西云拦住了要从摊子里头出来的小姑娘,从陆沅君手里把花接了过来。

“我晓得怎么弄。”

陆沅君背对着封西云,能感觉到自己的头发被他用手指卷起。

封西云望了一眼镜中的沅君,她一副不相信封西云能弄女子头发的模样,将信将疑的坐着。

手指卷起了细细的发,用摊子上的小梳子梳通了,把绢花的茎干卷在发丝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