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2013.1月上旬

「好。」

「我星期五没课，当天中午就会回去。」

我并不是很热情，也不知道该怎幺提起性致。

或许就是贪婪地求别人回报更多吧。

「好，我晨训完去找你，顺便帮你买早餐哦」阿瀚回应。

—「他好像没啥感觉，以泪洗面只有我－他说不定夜唱当天还玩得不亦乐乎呢！」

觉得，

好不平衡。哈哈?

「他倒底，懂不懂我？」

「好哦，谢谢！」我显得懦弱，开始装作无所谓的回应

—我还是怕失去他。

1月中旬〔早中午〕

「扣扣扣！」

「小盛！你的早餐！」阿瀚一如往常，很自然地进了门。

「谢谢。」

「你整理到哪了？」阿瀚以地为座，两腿盘踞，热气从身体发散出。

「我?没多少，还剩衣服没收、书桌没整理而已。」我想装得很忙，这样就可以回避他的眼神。

－好像什幺都不懂的单纯眼神

－我不太敢看。

「你最近过的还好吗？」阿瀚抓起三明治。

「还好阿……有点忙拉…」他的问题过于笼统。

我持续整理着我的书桌，持续以忙碌代替不适的在乎。

「我也超忙的！我们教授竟然要我们实作耶，整天都待在操场上测百米就好啦！」阿瀚大口嚥下早餐，表情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像小学生自以为生活都被作业占据。

「是哦，反正都学期最后一天拉，可以放假了，恭喜。」我的语意敷衍

－但我其实更想要与他畅快欲言

「自尊心宰制着我，我不想低头示好」

「欸欸，你知道，我们那天夜唱呕吐物四溅，大家都不知道怎幺回来的。」他的身体向上抖动几下，像小孩与大人分享不合逻辑的事件组合－转得不够好。

「是哦，真噁心！」我冷冷的回应，手拿着抹布擦拭桌面－擦掉这学期的不快。

－「他真的有去夜唱。」那天雷雨不断下的夜晚，他竟然有去。他竟然有去。

我想要迴避他的热情与无知－最好让我不知情。

「欸！你寒假要干嘛？」阿瀚饮料喝得很猛。

「去香港4天3夜，我已经订好了。」

「是哦，真爽耶你！我要去室内游泳池打工。」阿瀚又抖了几下身体，盘坐的双腿像蝴蝶翅膀，不停摆动。

「打什幺工？」我没有思考问题，其实答案很简单。

「救生员啊！」阿瀚的口气抑扬，有点自信过头。

「你当救生员哦？那些人好可怜哦。」我故意开点玩笑，好让自己感觉不是那幺难相处。

「哪会啊！小盛如果溺水，我一定马上救你，还给你最高级的人工呼吸－」阿瀚嘟起嘴巴，又在开无聊的玩笑。

－「但这句话触动到我心里深处的坏死组织」

我撇过头看着他，他对我微笑了一下，发出一点嘻嘻的长音。

－「完了，我原先铺好的悲情剧本，他又要来改变路径规则。」

〔－添加了些使人心动的新转折）

－我有点心动。

「小盛你过来坐着」阿瀚向在旁边的我招手。

「好。」我放下手边的工作，坐下。

「你…」

「寒假可以给我两天吗？」阿瀚小声的说。有点怯场。

「啥意思？」我希望他可以说更清楚一点，更诚恳一点，动听一点。

「你…寒假陪我出去玩好不好？」阿瀚的嘴巴更靠近我的耳朵，轻声的说。

「要去哪？」我把问题丢还给他。

「恩…你可以来花莲找我吗？」阿瀚的表情使我无法拒绝。

「好啊！那要怎幺玩？」

「我骑车载你到处玩阿，可以吗？」他显漏出一种特殊的责任感。

「好阿。」我点进手机的行事曆，赶紧与他商榷时间－

〔1/22-1/23 花莲找阿瀚〕

－〔我又沉浮了。〕

阿瀚扶助折叠椅，猛然站了起来，将我的行李打开。

「你要做甚幺？」我的眼睛有点睁大。

「上次你帮我整理房间，这次换我帮你啊！」阿瀚走到我的衣柜前面－开启，手心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埃，将我摺好的衣服拿了出来。

「不用啦，我自己弄就好，谢谢你。」我拨了拨他的手臂。

「没关係啦！你坐着！好好吃早餐。」他已经开始动作，将一叠叠衣服放到行李。

〔我静静地看着他，心中不断努力记下这个画面－他的手抓住我的衣服，他的肌肤与我的衣服相触，我之后会穿上有他触碰过的衣服〕

外头阴冷，枝枒乾瘪。

虽然室友同时再进行整理的工作，宿舍内外人声沸扬。

但我只聚焦在与阿瀚的相处世界，

－好像一个小範围，围住我们，我是重心，他是卫星－围绕着我。

〔手机震动，我接了起来〕

「小盛，爸爸到你们学校了，赶快把行李拿下来。」是家父的电话。

「好的～」我马上挂上电话，打理了一下四周围。

「阿瀚，我爸爸来了，我先把这些东西搬下去哦。」我开始拿起行李。

「我帮你拿啊！我可是大力士！」阿瀚手臂向上呈现90度，模仿海格力斯的样子。

「好啊！那你要拿哪些？」我有点客气。

「你将包包都挂在我身上，我再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