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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重生之归位》 / 狂上加狂
待琼娘上了马车,回转京城后,自然是先去见了楚家姑母。
楚家姑母含笑挽着琼娘的手,上下打量一番,不住地点头,挽着她的手道:“我夫君逝去后,我立誓为他服丧五年,你们成婚时,我丧期未过,不好来见你们新人。我家二哥职责所在离开不得,也不好来京城为你们主持婚事,倒是叫王妃你受了委屈。”
琼娘连忙搀扶着楚姑母坐下,端起丫鬟递来的茶盏为她敬茶,然后笑着道:“原本跟王爷商议着过年的时候回转江东,见一见家里的长辈,没想到竟是兴师动众,先折腾着姑母来了,先自向姑母告罪。”
王妃与姑母含笑寒暄。那楚依依自然也在一旁看着。
今天早时,两个婆子将哭喊不依的表姐拉上马车的架势,着实将楚依依吓到了。便像孩童闯祸一般,后知后觉地才发现自己干了什么糊涂账。
闺阁里的小姐勾引已经成婚的王爷,可不就是丑事一桩?姑母说表姐所为会连累她闺阁清誉之言绝不是吓唬人的。
况且姑母说的那些话,她也是入心的。仔细想想,以前在江东时,的确是表姐处处抢了她的风头,博得才貌俱佳的美名。
这样一来,再想起表姐来王府后挑拨撺掇她与堂嫂作对的话语,当真都是别有用心。
现在她也算是被赵嬷嬷训得懂了规矩的,再在一旁看着堂嫂,发现这女子举手投足间竟是比教习嬷嬷教的都要规范优雅。
想着自己奚落着她的出身,可是自己的言谈举止却是透着外乡的粗陋,如今渐渐涨了见识,当真是有些羞愧之感。
琼娘从来都不是得理不饶人的,如今见姑母是个明事理的长辈,压得住那楚依依。何况姑母还带着个年幼的儿子,王府这般大,绝没有叫他们搬到相邻院子的道理。
于是便婉言将姑母他们留下。
到了下午琅王归来,听说琼娘将姑母留下来了,又礼数周到,亲自安排了院落,还给姑母的儿子荣哥儿准备了书房,过几天要为他请个西席先生来,心内很是高兴。
平日里王府人口稀少,只琼娘与王爷挤在小桌来吃便好,但是现在既有长辈,挤在床上成何体统?
琼娘这几日一直想要吃热锅子,只是两人吃不出情致,现在人多,倒是可以撑起一锅。
于是命厨下烧红了炭火,准备了铜锅子,薄切了羊肉片,削了鹿腿肉,各色的鱼丸菜品也准备齐全,就着蒜泥油碟吃,更提肉鲜。
这种北疆传来的吃法,倒是透着新意,楚姑母他们一时吃得开心,就连楚依依也忘记了早晨送走表姐的惊吓,一心地看着薄若蝉翼的肉片在滚水里上下翻腾。
倒是楚姑母暗地里捅了她一下,她这才扭捏站起,举起酒杯向堂嫂致歉。
琼娘笑了笑,道:“都是一家子,一笔写不出两个楚字,何必这般多礼?”
说完,举杯一口饮尽,算是尽释前嫌。
琅王自幼便没了父母,此后虽然有叔公长辈的扶持,可是心内却是向往着一家老小的天伦之乐。
此时厅堂里满是欢声笑语,姑母的小儿也是声音香脆地回着琼娘的话,透着锅子氤氲的水汽,柔化了琼娘的眉眼,他倒是不禁想到,若是他的乖乖怀了孩儿,生下的娃娃可会多像她些?
就在席间的言语见,姑母倒是谈了些江东四周的正经事——自从朝廷派了那曹德胜剿灭水匪一来,靠近京城一线的水道倒是清明了,可是越往江东贼患却越加肆虐。甚至搅得不靠水道的临乡富户也不甚安宁,生怕自己夜里家中遭来横祸,被劫富济贫。
琅王放下筷子皱眉听着,而琼娘也心里一翻。
姑母口中之言,又是与前世的光景大不相同。
要知道前世水道开通后,虽然也有贼患,可是都是些乡民浪荡子走了歪路,都没有成就什么大气候,朝廷当时派出剿匪的人马,不到一个月便凯旋返朝,哪有现在打了几个月还不见结束的光景?
而听姑母话里的意思,这些匪患隐隐有造反起义的架势,那贼首也甚是有名号,乃是统帅三匪四寇的绿林头目“激水客”,如今趁着夏季各地水患频发,灾民无数时,招兵买马大张其事。
可是琼娘无论怎么费力去想,前世里她好像从来没有听闻过这凭空蹦出的“激水客”的名号!
她如今早就体会到,因为这一世三个冤孽交缠之人的重生,早就打破了前世种种事件的轨迹。例如眼前便是一桩,只是她不知是自己,还是柳萍川或者尚云天让这剿匪一事发生了惊天的巨变,而后发展会是怎么样,也是不得而知。
与琼娘一般为此事而不得解的,其实还有尚大人。
当初他根据前世记忆料定剿灭水匪轻而易举,才建议太子举荐亲信曹德胜为帅,待水患平定后,既可以为太子树立举贤的名声,又能借机剪除琅王在江东的势力,为太子以后平稳登基增加助力。
开始时进展倒是如预料那般颇为顺利,很快就平定了京城附近的水患。
只是后来,闹出了琼娘货船胡商的事情,让曹将军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