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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盛宠妈宝》 / 芒鞋女
怔,恍惚想起一桩事来,同窗多抱怨夫子严苛,功课敷衍了事会挨板子,课上偷懒走神会挨板子,但夫子待他却极为和善,他学习懒散,功课不好,夫子多鼓励他,不会冷眼训斥。
不止他,顾越泽和顾越流他们在书院也是同等的待遇,顾越流顽皮,常和人拉帮结派逃学,他曾听新来礼仪课的夫子问过,“顾越流此人顽劣不思进取,书院怎不劝退了事?”
另一位夫子答的是,“侯夫人早有言在先,你闹大了,侯夫人还以为你苛责他们而指责你,何苦出头做那个恶人。”
彼时,他觉得两位夫子对夏姜芙有偏见,尊师重道敬老尊贤是个人品行,品行有损,夏姜芙哪儿会袒护他们?
此时,听夏姜芙话外有话,他如醍醐灌顶,不禁想起他们去书院求学时夏姜芙与他们说的话,“娘送你去学堂不是要你饱读诗书学识渊博,只要日后能明辨是非,不上当受骗就够了。”
夏姜芙对他们的要求素来低,身体康健,心情愉悦,其他皆为锦上添花,可有可无。夏姜芙在他们入学时事先和书院的夫子通过气不足为奇,这样的话,这些年夫子对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包容也解释得通了。
他没做过父母,不明白父母的心思,回想十多年的岁月,无异是轻松自在的,比起其他人早起晚睡的看书练字,不得片刻松懈,他们几兄弟学中作乐,毫无压力。
潇洒恣意。
两种生活,傻子都知道选哪样,于是他朝夏姜芙摇头道,“还是算了,夫子严厉起来太恐怖了,这样就挺好的。”
“你知道啊?”夏姜芙好笑。她拨弄了几下花枝,又掉下许多花瓣,她让丫鬟去园里摘些花骨朵来,旧花凋零,新花盛开,能多搁置几日。
顾越白自告奋勇接了这个活,心头敞亮了许多,他参加春闱不是奔着做官去的,而是当完成夫子布置的功课,夏姜芙说念了几年书,总要有个结果,春闱是最难的功课,通过了就不用继续去书院念书,当年顾越皎就是这样。
既然如此,中不中进士无所谓,怎么快活怎么来。
他摘了许多花骨朵,有刺的都被他拔掉了,将花插入花瓶,屈指掸了掸,问道,“娘,那我们还去书院念书吗?”
夏姜芙埋头修剪毛躁的花枝,睫毛颤了颤,“不去藏书多,想。”
旁边的顾越流调侃顾越白,“四哥,好不容易脱离苦海还看什么书,等我离开书院那日,非得把书全烧了不可,看着就头疼。”
“烧书对读书人来说是大不敬,小心招惹话柄,不在书院还是要多读书,学习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看看你大哥二哥,你们平日背书做功课,他们不厌其烦的讲解,你不学习,往后有人请你解惑,你磕磕绊绊说不出来,会被人笑话的。”夏姜芙神情和蔼,修剪好花枝,吩咐丫鬟抱到书房去,又着手修剪另一盆。
顾越流搓搓手上的浆,不假思索的回道,“哥哥们比我厉害,谁会问我?”
夏姜芙指了指顾越皎的住处,“你未来的侄子侄女啊,你是小叔叔,他们问你,你答不上来怎么办?”
这可就丢脸了,顾越流暗道。身为长辈,要有长辈的姿态,被三四岁的孩子比下去,还有什么威严可言,想到这,他肃然道,“娘,我知道怎么做了。”
夏姜芙点头,给他打气,“你好好努力,到你参加春闱,府里约莫有侄子侄女了,正好和他们说说春闱的趣事。”
顾越流信心勃勃的拍了拍胸脯,“没问题,到时候她们再让你列劳什子状元单,你可得写我的名字。”
“好,娘一定写你的名字,状元是你,榜眼是你,探花还是你。”
顾越流嘿嘿一笑,憧憬起三年后的春闱来,少年状元,旗鼓开路,骑马游街,引万人瞩目,多威风凛凛啊,想他坐在马背上,沿路挥手,享尽众人羡慕,简直不能再痛快了!
夏姜芙看他愣头愣脑傻笑,摇头失笑,抬目看向自始至终不作声的三儿,笑意更甚,“刑部和大理寺严抓赌徒,你想玩掷骰子,在府里过过瘾就好,不然被人抓到把柄,又是场官司。”
“线索断了,我不与他们赌了。”顾越泽上前一步,拽起顾越流自己坐下,不理会眼里充火的顾越流,目光炯炯的看着夏姜芙,脸上少有的严肃,“娘真觉得我能中状元?”
夏姜芙会心一笑,要不是手上握着剪刀,真想拍拍他的肩,“我儿胸有沟壑,当娘的怎么不明白,你啊,状元之才。”
语气笃笃。
顾越泽脊背端直,面色肃穆,想了半晌,忽扬唇笑道,“那就给娘挣个状元回来。”
殿试在四日后,期间,礼部尚书派人下帖子,让顾越泽他们去状元楼吟诗作对,一则摸摸大家的底,二则让落榜的考生看看自己的不足,彰显春闱的公平公正,追根究底,变相的考核罢了。
长宁侯府出了三位贡士,引得不少人羡慕,当然,不满的人也有,背地说长宁侯收买主考官,徇私舞弊,随着殿试结束,顾越泽被皇上钦点为状元,传言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