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节

(1/2)小侯爷那么软 / 花落时听风雨


春日的深山清凉y-in翳,君琂也感到几分寒意, 她看向卫长宁,道:“你冷吗?”

“不冷,我被子厚实。”卫长宁侧身看着床榻, 可惜只能看到被褥,其余就被挡住了。

“那就睡吧。”君琂回应她一句,合上眸子的时候,也在想着卫长宁的话,若真的活着,势必又是一场腥风血雨。皇后宁肯逼迫她去找,都不愿相信皇帝,可见帝后已然离心。

若是活着,按照皇后的性子,定然会在争储中搅弄风云。

两人白日里都累了,不多时就沉沉睡去。

卫长宁在陌生的环境里会醒得比较早,她起来将自己收拾好,就去外面看看。庄里很安静,这里想来没有多少人会过来。她坐在长廊下想着回去的事,无官无职,科举还要再等三年,指不定下次还会落榜。

侯爷是不会主动替她找门路的,他满心都是卫见绪,但看这次科举,她无论高中还是落榜,侯爷都不会显出半分关心。这样的父亲,确实指望不上的。

她坐了会,昨日那个女道士来了,她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笑道:“可是玉虚散人回来了?”

女道士见少年这般伶俐,也觉得可爱,笑回:“你猜中了,她在前面讲早课,你们吃过早饭再去找她。”

卫长宁应了,回身就看见君先生出来了,两人一道去道观了吃了早饭。

玉虚散人与沐云年龄相仿,两人当年在道观也是交好的,再见到卫长宁,心中也觉欢喜。屏退其余人后,请两人坐下,问起两人来这里的目的。

卫长宁看了一眼君琂,君琂微微点头,她才道:“我们来找人,十八年前南山脚下是否有个姑娘在这里做打杂的,后来她的家被山匪放火烧了?”

十八年前的事太过久远,玉虚散人想了会,语气不太肯定:“十八年前山下农舍为大火所烧,官府介入后就不了了之,但是我这里做打杂……并没有南山脚下的姑娘。”

线索就在这里断了?君琂心中怀疑,道:“您在想想,或许时间久远了,您记错了?”

玉虚散人顿了顿,目光沉静,口气转为肯定:“我们道观招打杂的多是孑然一身的人,有父有母的不会招。”

她这么肯定,卫长宁也不好再问,与她说了几句平常的话,就与君琂离开。

玉虚散人在人走后,袖中的手心里生出一层汗水,方才那个女子目光太过逼仄,好似窥到她的心里,太过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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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长宁沿着原路下山,想起方才玉虚散人的反应,她莫名觉得奇怪,她奇道:“玉虚散人好像没有说实话。”

“她没有说实话,甚至在隐瞒那件事,当年她在朝廷来查时也作了隐瞒。”君琂驻足,看向山间的眸色带着几分凝重。

她微蹙眉峰,站于绿意间自有一股浑然天成的冷静自持,逆光看过去,如同山间平静的幽幽泉水,身上的书卷气冲淡白日里浮躁的气息。

当年的事,卫长宁知之甚少,她不好多作评论,就提议道:“不如让人跟着玉虚散人,此事急不得,我总觉得有些古怪,或许皇后的直觉是对的,孩子真的还活着。”

清晨的日光不算炙热,山头上绿树成荫,翻过南山后,山下就有人在等候着。君琂走过去,微微避开卫长宁,来人是陆琏,自从君琂复起后,他就改投她的门下。

陆琏从长安城而来,道:“前日琼林宴陛下大为恼火,下令彻查调换考卷的事,蒋祭酒将所有的事都安排得很好,秦王被勒令闭门思过,至于其他人都按您的吩咐处置了,现在就等着卫世子回去,陛下想要亲自考校。”

“一甲三人没有变动?”君琂道。

“没有变动,陛下不想将事情闹得太大,毕竟主谋是他的儿子,蔺相的人多少参与其中,都被贬离出京,留下些许空缺,太傅可要替卫世子争取下?”陆琏笑了笑,卫国侯不会主动替世子找门路,太傅必然会想着拉世子一把。

君琂轻轻应了一声,算是同意陆敛的说法,卫长宁走过来,两人就停止说话。大事已定,君琂也放下心来,回去的时候,一行人在镇子上换了马车。

卫长宁这几日奔波,觉得累得很,她靠着车板就想眯会。君琂则在一旁看着长安城送来的文书,不时抬头看她一眼。

马车里极是安静,长安城内却是方经历过波涛,都处于后怕中。君琂不在长安城,很多人没有将琼林宴上发生的事联想到她的身上,蒋怀是国子监祭酒,门生遍布朝堂内外,他鲜少出面说话。因此,这次他点出贡院作弊之事,门生自然就跟着他后面附和。

他又是国舅,这些年行事低调惯了,但不代表他就没有影响力。皇帝一直想委以重任,然而蒋家没落,他没有在长安城里分杯羹的意思,懒散惯了,就守着国子监度日。

琼林宴上三甲十数人亲眼目睹到朝堂内部的争论,他们不乏有人是找了门路而来,面对蒋祭酒的言辞,都显得极为心虚。甚至有人提议科举重考,引起一众考生的恐慌。

这次中了,指不定下次就要落榜。

蒋怀深谙朝堂内的y-in谋,这些中举的多少是真才实学也不一定,观来观去都不如卫长庚顺眼,他自然也有小算盘。君琂去寻五殿下,若真的活在世上,自然也要争一争的,好为将来作番筹谋。

一番争论下,皇帝罢免主谋秦王在朝所有职权,科考如旧,卫长庚的才学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