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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你倾国,我倾心(重生) / 未晏斋


的黑色斗篷随风猎猎而舞,露出里面绛红色的襜褕和铁灰色的铠甲——不管穿什么, 都很好看啊!

罗逾在城门里以“解手”为由暂时停驻了一下, 光线不足的哨楼小阁中,他一把抱住杨盼,几乎抱孩子一样托起来, 顾不得说话,先寻着嘴唇揉磋含吮,而后才喘着气说:“远远地我就看见你了,你鹅黄色的衫裙在蓝天里衬着, 美得不行。”

我见青山多妩媚,果然青山见我亦如是。

杨盼捶他一粉拳,笑道:“都老夫老妻了, 有这么互相吹捧的么?”

“互相?”罗逾笑道,“只有我在夸你, 却没听你说句好听的。不行,太不公了。”

杨盼踮起脚, 在他颊上献了一吻,而后笑道:“好了好了,这是什么时候, 咱们俩还在这里腻腻歪歪的?听说肆州大捷,接下来是不是直取并州?咱们有几日相逢?”

想到这茬儿,是有点郁闷,不过看杨盼性格开阔,一点不显得婆婆妈妈的黏人,罗逾心境也跟着开阔起来:“半个月吧,肆州刺史是拔烈一党的,所以打的是硬仗,拔除掉他,城中民众要好好安抚,不能后院着火;并州刺史则是一直观望,不过并州地大物富,自古是兵家必争之地,只怕打下来也费劲。”

杨盼说:“若是观望,除了观望你的用兵能耐,自然也在观望其他人的态度,若你还是背着个‘逆贼’的黑锅在身上,并州刺史不打也得打。你这里现成有一位皇帝在,古人还知道‘挟天子以令诸侯’呢,你倒只有继续背黑锅的份儿?好奇怪!难道咱父汗自己也不想你赢?”

罗逾目光黯了黯,然后说:“我再去找他说一说。但是他这个人,一旦盘算定了,是很执拗的,不要轻易想改变他的主意——除非,我在这里再叛他一次,那可就真‘挟天子’了,但是咱们父子之间也就完了。”

他还是珍惜来之不易的一点点温情,哪怕是和父亲之间的。

叹了口气,罗逾又在杨盼额角亲了亲,说:“我会权衡,毕竟,现在是咱们三口子最重要。”他又说:“而且,我看他说到我阿娘时就吞吞吐吐的,只怕事实说出来,也一样难有父子情分在。唉,熬得一时是一时吧,先把局面控制住再说。”

他执意不谈,是逃避,但也可以理解。杨盼摸摸他的鬓角,笑道:“你去吧。”

罗逾到刺史府里,把这半个月打仗的情形和肆州攻破后的情形都告诉了叱罗杜文。

叱罗杜文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最后问:“肆州刺史的人头送到平城了?”

罗逾摇摇头:“我没有杀他,肆州反对我的呼声极高,连带着并州也有这样的声音,斥候传来并州的军报,并州已经在加固城墙,训练壮丁,并且备了极多的弓箭和礌石檑木。我要再以一个杀人魔王的形象开过去,只怕遇到的是最顽强的抵抗。我身上的黑锅,不能再多了。”

皇帝冷眼瞥着他,冷笑道:“收起你那点小善意、小慈悲吧!打仗的时候,人死了,你就已经是魔了,洗不干净了!肆州刺史的人头、肆州壮丁的京观(1),才能让其他人畏服你!只有畏服你,才能不战而屈人之兵!你要讲仁义,要夺得天下后再讲,现在讲仁义,人家只觉得你好欺负!”

罗逾跟他观念不同,撇撇嘴也不做声。

皇帝乜眼看他,只觉得一片指教他的好心只做了驴肝肺,恨恨道:“你滚吧。我不知有生之年还看不看得到你破平城了!”

罗逾说:“儿子是冤枉的,我只想天下人知道我的冤,不想残害天下人。”

他脑海中始终挥之不去的是西凉公主李梵音被无辜杀死时的声音,他那时候告诉自己,这是不得已。但现在他想:哪有那么多不得已!现在的他明明可以选择,可以不听话。

叱罗杜文乜斜着儿子,冷笑道:“你‘只想’,你真当我完全不懂你素来的目的?你求着去燕然山的时候,难道不是‘只想’弄到兵权可以和我抗衡?你处心积虑打到平城的时候,难道不是‘只想’为你那个阿娘报仇?”

每个“只想”上都加着重音。

他蓦地停顿下来,盯着罗逾的脸,眸光却有些闪动,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

罗逾气怒中没有关注到这个细节,点点头说:“儿子有错在先,想要兵权独立,想要发兵问皇甫中式的死,确实都是罪过。但弑父弑君这样的错,没有犯就是没有犯,天下人拿这一点来问罪于我,我不能服气!”

叱罗杜文好像根本没听见儿子的驳斥与委屈,只顾自己低下头,慢悠悠一个字一个字自语着:“皇……甫……中式……她在李耶若有孕时便出了巫蛊的事,而后皇后力保她无虞,只是监禁于掖庭……你到了燕然山后,她在宫里就被人偷偷放出,而后你就收到了她的人头,决意叛我……你的妻子与你相隔千里,却突然从扶风郡赶到柔然与你会合……”

他皱着眉,陷入了深深的思索,喃喃的自语,最后蓦然转头问罗逾:“你在柔然,是不是有贺兰氏的人找过你?你到平城之外,是不是太子先答应与你里应外合?”

他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