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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病相公和娇媳妇 / 炽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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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温言不知月连笙心中在想着些什么,只当她是迟迟卸不下紧张与害怕,遂也站起了身,温和道:“你可是饿了?我让绿屏将饭菜端上来,吃了之后你好好歇一觉。”

夏温言说完便走,可他才走出两步便开始剧烈咳嗽起来,一声比一声烈,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要咳出来似的,单薄的身子颤得厉害,就像深秋挂在枝头摇摇欲坠的枯叶,随时都会掉落似的。

“大公子,你,你快坐下歇着!”月连笙慌了,她扶住夏温言,扶着他在床沿上坐好,然后手忙脚乱地去给他倒水,“我去给你倒一杯水!”

可桌上除了酒就只有已经凉透的水,月连笙着急慌乱得险些将水壶打翻,她急道:“我,我去外边找绿屏!”

月连笙边说边急着往屋外跑,就在她的手将将扶上门木时,忽听得夏温言急促道:“别,别去。”

月连笙的动作定住,她转过头,焦急地看着虚弱的夏温言,不明白他为何要阻止她。

却见夏温言只是轻轻摇了摇头,那双明亮的眼睛里尽是惆怅,此时此刻的他,似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月连笙在门后定了定脚,终是将放在门木上的手收了回来,小跑着回到夏温言身旁,紧张道:“可是你这般难受吃力……”

要是有个什么万一,该如何是好?

夏温言又是微微摇了摇头,依旧咳嗽着,咳得他本是青白的脸色染上了些红润,只听他又道:“没事的……”

他的声音轻得不能再轻,显然他说出这么短短一句话都是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使得月连笙更着急,“你别说话了,我不去找绿屏就是,不去就是……”

可为什么不呢?他明明就已经难受得不得了,为什么又非要忍着不可?

“别让他们担心了。”像是知道月连笙心中的疑惑似的,夏温言又是吃力着低声道。

月连笙愣了一愣,然后咬着唇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他说的“他们”,不止是绿屏他们,更是他的爹娘吧。

她能理解他的想法,就像她总是不想让娘为她担心一样。

可她终究还是让娘担心了。

“那……那你先坐一坐,我去找绿屏盛一壶热水来,水壶里的水冷了,你喝着不好。”月连笙说完后看了夏温言好一会儿才转身走开。

这一回,夏温言没有叫住他,显然他相信她,相信她就只是去叫绿屏盛一壶热水来而已,而不是去告诉他们他的情况。

月连笙心中有些说不出的感动。

这个世上,不是所有的人都愿意相信你,哪怕是亲人,也不见得会相信你。

绿屏手脚麻利,很快便盛了热水来,月连笙并未让她送进屋,在屋外便将水壶接了过来,入了屋后她赶紧兑了一杯温水给夏温言,“让你久等了,你快喝些润润……”

月连笙的话并未说完。

因为夏温言在床榻上已然睡了过去。

他还是坐在床沿上,身子却已是侧卧在床榻上,他的面色很是苍白,呼吸依旧短促,显然他是在月连笙出屋的时候不知不觉睡过去的。

月连笙本想叫醒他,可她想了想后却没有这么做,她只是将手中盛着温水的杯子放到床头边的小几上,然后蹲下身替夏温言脱了鞋袜,将他的腿抬上床榻,飞快地收拾好洒了满床榻的红枣桂圆花生还有莲子,扯了床榻里侧叠得整齐的鸳鸯戏水大红缎被来为他盖上,末了坐在床沿上观察他的变化。

听到他的鼻息渐渐恢复为均匀,一直紧拧着心的月连笙这才舒了一口气。

瞅见夏温言的唇有些干燥,她便拿了帕子沾了沾杯子里的温水,认真轻柔地替他慢慢润着唇。

夏温言的唇很薄,他的鼻梁很挺,他的皮肤很细,他的睫毛很长很翘还很浓密,像一把小小的刷子,很是漂亮,月连笙还从来没有见过谁个男子的睫毛生得比女子还要好看的,还有他左眼下的坠泪痣。

她一直觉得只有女子眼角缀着痣才会迷人好看,没想到男子眼角生着坠泪痣的模样比女子还要动人。

要是他的面色能多有些血色,身子不这么单薄,那就更好了。

要是他能像正常男子一样,那该多好。

想到这儿,月连笙忽然从床沿上弹了起来,面红耳赤,目光也飞快地从夏温言面上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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