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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病相公和娇媳妇 / 炽凤


河水的冰冷通过月连笙的手一点一点传到了她心里,让她觉得很冷很冷。

就在这时,有一只白净修长的手也伸到了河水里,握住她早已被河水浸冷的手,将她的手从河水里拿了出来。

“再这么泡下去,会把手冻坏的。”夏温言温柔道。

月连笙讷讷地转过头来看他,见着他眸中的柔软与关切,她才觉得没那么冷。

“温言,我们回去吧。”月连笙忽然道。

夏温言不惊不诧,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好,回去了。”

月连笙在与夏温言离开时不由又回头看了那浅浅的河水一眼。

她忽然想到一个人。

城东陈大夫家的大姑娘,被夏温言克死的第一个未婚妻。

到河边浣衣时不幸跌入河中,不幸溺亡。

青州城外就只有这一条河。

夏家到陈大夫家下聘之时,已是秋末,那时候的河水,已是浅浅。

浅浅的河水,偏偏取了她的性命。

若说连绵是孩子不会呼救,那陈家大姑娘也不会么?

忽有一阵寒风袭来,风不大,月连笙却觉得冷到了骨子里。

回夏府的路上,月连笙依旧觉得冷,即便手里捂着手炉,她也一点暖意都感觉不到。

“温言……”月连笙抬起头,看向紧挨着她而坐的夏温言。

夏温言抬手抚上她瘦了一圈的青白小脸,“可是有话要与我说?”

月连笙咬咬唇,沉重地点了点头。

如今,她能说话的,就只有他而已了。

“温言,我觉得——”月连笙蓦地紧紧抓着手中的手炉,“连绵是被人害死的。”

此时此刻,邹氏与月连绵的坟冢前,晨晨爹正跪在地上给他们烧纸钱。

风将烧成灰烬的纸钱吹飞了漫天,黏在了晨晨爹的身上头发上,可他一点儿不在意,只不停地将纸钱朝火里投。

他的双手颤抖得厉害,身子也颤抖得厉害。

只见他面色惶恐苍白,嘴里低低喃喃有声:“别怪我,别怪我……我也是迫不得已……我还有晨晨和晨晨娘,我不能让她们母女俩有危险……我不能……”

*

谦逊园静悄了几日,现下又终是有了人声。

晃晃高兴地直围着夏温言和月连笙打转,但一会儿后它好像发现了主人的情绪不对,它便安静了下来,没有再叫唤。

月连笙将夏温言扶进屋,本是要与绿屏一道伺候他好好沐浴一番,夏温言却拦住了她,柔声道:“连笙也去好好洗洗这几日的疲乏,然后好好睡一觉,你累坏了。”

月连笙想也不想便摇摇头。

夏温言默了默,随后凑近月连笙耳畔,低声道:“那连笙是要和我一块儿洗么?”

月连笙的脸轰然烧红起来,转身就急急跑出了屋,“我,我这就去洗!”

夏温言轻轻一笑,吩咐绿屏道:“替我去陪着她吧。”

“是,公子。”

月连笙泡澡的时候想了许许多多的事情,直到水快凉了,她才想起自己泡了许久,要回屋陪着温言了。

月连笙回到夏温言身旁时,徐氏正坐在床沿上与他说话,面上眸中是浓浓的心疼与慈爱。

月连笙低下头,不敢看徐氏一眼。

温言身子已经很不好,这几日还一直为着她家中的事情劳累着,甚至连家都没有回,娘心里一定恨极了她这个儿媳妇吧。

谁知徐氏非但什么责怪的话都没有,反是安慰她道:“可怜的孩子,人死不能复生,别太伤心了。”

徐氏没有久留,与夏温言再说了些话后便离开了。

徐氏离开后,肖大夫来替夏温言诊了脉,直到听到肖大夫说脉象与以往没多大差别,只是脉象有些快,还需多加歇息,月连笙心中悬着的一块大石这才稍稍落了地。

即便如此,月连笙还是不放心,看着他吃了饭喝了药,她才觉得安心些。

窗外,夜幕早已拢上。

喝过药后的夏温言渐渐睡了去,月连笙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