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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殿下快醒醒 / 写离声


一推四五六。

“……”亏她还佩服他神机妙算。

“刘云锦八成是谭知府买凶害死的了, ”董晓悦蹙着眉道, “但是没什么证据啊……”

杜蘅点点头:“过了这么久,物证早没了, 凶徒也叫他灭了口, 就算冯氏愿意出首, 也没有什么切实的凭据证明人是他害死的。”

冯嬷嬷的证言最多只表明谭孝纯有杀人动机, 仅有动机是不能治罪的, 他只需一口咬定对刘云锦之死一无所知,谁也不能奈何他。

何况他还是个不小的官。

“谭孝纯与当朝左相李阳明是同年又是同乡,凭我一个小小的推官要对付他,不啻蚍蜉撼树。”杜蘅实事求是地道。

“难道我们就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吗?”明知道那谭知府有重大嫌疑,却只能任由他逍遥法外,虽然是在梦里,董晓悦依然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我们的确是束手无策,不过……”杜蘅话锋一转, “我倒是知道一个人能对付他。”

“嗯?”董晓悦明知他卖关子, 也顾不上计较了, “是谁?”

“此人立身严正, 不朋不党,一身浩然正气,难得还生得玉树临风俊逸非凡……”

董晓悦狐疑地瞟了他一眼:“那人该不会姓杜吧?”

“噫, ”杜蘅兴高采烈,“娘子也觉得我玉树临风俊逸非凡么?”

“……”董晓悦竟然无法反驳。

“说正经的,”杜蘅收起笑意,正色道,“在这梦里谭孝纯可以横行无忌,出了梦却未必。谭孝纯贪赃枉法,以权谋私,我早已有所耳闻。此番巡按荆扬,正好把这蠧虫给除了。”

杜蘅身为监察御史,品秩虽然不高,但是可以巡按州县纠劾百官,权力很大。

董晓悦对他的官职和职责不甚了解,有些不明觉厉,用眼神表达了一番钦佩景仰之后,不由又犯起愁来:“总之还是得想办法从梦里出去……”

“这是江氏的梦,解铃还需系铃人,”杜蘅想了想道,“待江氏醒来,梦自然也就到头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董晓悦听了这话不知怎么心往下一坠,平复了一下心情道:“方才冯嬷嬷说江氏估计还有十来天才生,提前临盆说不定是发生了什么事,要不我溜进去看看?”

杜蘅一听她要走,毫不犹豫地反对:“从发动到孩子坠地少说也要几个时辰……”

意识到董晓悦在意味深长地看他,杜蘅欲盖弥彰地描补:“我猜的……总之明日早晨再去打听消息便是了,半夜三更的,你孤身一人太冒险。”

董晓悦想了想,确实不差这一时半会儿,跟着杜衡转悠了一整天,她也已经很困倦,便点点头答应了。

两人一起往葫芦巷的方向走去,刚走到门口,杜蘅正要往腰间摸钥匙,突然感动心口一阵尖锐的刺痛,忍不住捂住心口。

“你怎么了?”董晓悦立刻察觉到他的不对劲,赶紧上前扶住他,“哪里不舒服吗?”

杜蘅“无妨”两字还未说出口,便不由自主地倒了下去,一股麻意从他的心脏一直扩散到全身,片刻之间就无法动弹了。

董晓悦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不轻,难不成这小崔推官有心脏病?

她来不及细想,赶紧解开他衣裳,想给他来个心肺复苏,手一触到他的皮肤便觉异样,他的身体没有丝毫热度,比她这个生魂还要冰凉。

董晓悦颤抖着手探他鼻息,却发现他呼吸正常,细看胸口还在轻轻起伏,就像睡着了一样。

“杜公子?”董晓悦推推他,杜蘅全无反应。

董晓悦从未见过这样的怪事,就算人死了也有余温,不可能凉得那么快,而且他分明还活着!

她眼下是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半魂体,试着拽了拽地上的男人,压根拽不动他,只得从房里找了条褥子替他盖上。

她既不能去请大夫也没法报官,除了干看着没有丝毫办法。

董晓悦在杜蘅身边坐了小半个时辰,他仍旧纹丝不动,随着轻浅的呼吸吐出阵阵寒气,不一会儿,他身边的草叶和树根上已结起了厚厚一层寒霜。

这样等下去不是办法,董晓悦站起身,捶捶发麻的腿肚,决定去江氏家里看看。

她总觉得杜蘅变成这副模样和江氏脱不了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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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晓悦出了葫芦巷,一路走到江氏宅子门口,只见两扇黑漆木门关得严严实实,门楣两侧各挂着盏风灯。

她虽是魂体,却不能像鬼魂一样穿墙逾壁,正愁怎么进门,那黑漆木门忽然訇一声从里往外打开,一辆青布罩着的马车从门里驶了出来。

董晓悦趁机一闪身,赶在门关上前溜了进去。

根据记忆穿过花园,她没费什么力气便找到了江氏暂居的小院子,刚到门口便看到赵管事焦躁不安地踱来踱去,时不时拿帕子掖掖脑门上的汗。

此时院子里灯火通明,人声嘈杂,不时有丫鬟仆妇进进出出,打水的打水,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