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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我家风筝会生崽 / 壹小糖


再如果,风筝又在夫子教书时睡大觉,夫子就只给他画一道腰栓,意味着这一刻的风筝还不如雏燕小风筝。

最年幼的雏燕风筝都有两道腰栓,风筝却只剩一道,这对盼着七道腰栓的风筝无疑是晴天霹雳。

此外,风筝仔细观察过,每到夫子在药医家过夜的那段时间,夫子的心情特别不好。

村民们一直认为夫子和药医是夫夫,可惜,夫子否定了这个说法,药医也不曾多解释。平时,夫子住在夫子家,药医住在药医家,他们各过各的。

夫子见惯了风筝装死,他完全不吃这一套。

他面无表情地盯着垂着脑袋的风筝:“玄彦,别装死,装死也没用。丧鸟飞走了,大伙儿在帮李婶寻找小瑜。你飞出村子之前做了什么,你自己琢磨琢磨怎么给我说。”

风筝欲哭无泪。

不好了,装死不管用了。

啊啊啊啊啊,怎么办怎么办,这次会不会被夫子抽得只剩竹条骨架?

好在丧鸟已经离开了,小瑜应该没事,很快就能找到她。

他到底要不要坦白,要不要坦白?

真是越想越头痛。

很快,头痛的风筝不再考虑这些。

他病倒了。

这不是淋雨糊了花纹的生病,而是,他被丧鸟啄了后,泛着红光的伤口灼烧着他的魂魄。

风筝没肉身,他的残魂依附在这些纸糊的风筝上,他的残魂能熬过如此漫长的岁月,全凭风筝毅力大。

用药医的话来说,当初那个破风筝落到羽村,不是他救活了风筝,而是风筝自己救活了自己。

药医那时没有绝对的信心,那一抹飘忽的残魂能活下来,疗伤过程很艰难,成功的希望又十分渺茫。

然而,风筝咬紧牙关做到了。

风筝这会儿听不到药医的表扬,他痛得失去了意识,他不断的抽搐,破洞边缘的红光一闪一闪,一下又一下的灼烧他。

药医小心地在破洞边缘涂抹浅绿的药膏,药膏很快有了作用,风筝的挣扎不再那么明显。只是,他的痛苦没有消失,他仍在煎熬之中。

药医看了看一旁的风篁,他客气的说道:“感谢你赶走了丧鸟,又送玄彦过来。”

随后,他指指风篁手背的红印:“如果你相信我,我可以帮你敷药。丧鸟啄了的伤口,敷了药后好得快,不然会痛很久。”

尽管凭借风篁的白虎体质,疼痛可以扛过去,但风篁没必要忍受这样的折磨。

更何况,风篁赶走丧鸟,他对羽村有恩,药医不能对风篁的伤视而不见。

风篁考虑片刻,他看着抽搐的风筝,突然问了药医一句:“为什么是原形?”

为什么要他化作原形才能赶走丧鸟?

药医笑了笑,他没立刻回答,一旁的夫子则是冷哼一声,告诉了风篁答案。

“这有什么难开口的?”

“这是羽村的诅咒。我们就是一群没有完整的原形,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

“丧鸟每次飞来给我们报丧,我们赶不走丧鸟,丧鸟聚集一次,村民就死一些。”

风篁的视线扫过冷面的夫子和无奈微笑的药医,他相信,夫子说的是实话。

比起风筝口中,好得不能再好的羽村,夫子的话,残酷却又真实。

药医伸手牵住夫子,可惜,夫子不乐意的避开了。

药医冲风篁没奈何地笑笑:“玄彦来到村子后,他每次都会去赶丧鸟。虽说他没有肉身,但他和我们不同。我们赶不走丧鸟,但他可以艰难的赶走丧鸟。”

“他总觉得,如果他没能赶走丧鸟,村里有人死了,就是他的责任,是他的错。他是个好孩子,也是个傻孩子。”

“是蠢。”夫子淡淡地接过话,“警告他多少次别赶丧鸟,他从来不听劝。以为自己本事大得翻天,能赶鸟。”

结果,每次风筝都要死不活的回来。

风篁沉默片瞬,他面对这两个人:“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他对这个村子而言,仅是一个陌生人。村民对陌生人不提防,反而告诉他村里的秘密,难道不怕他毁了这个村子?

面前的这两人并不是风筝那样思维简单的家伙。

果然,下一刻,药医坦言:“我们需要你的帮助。这里太偏僻,我们出不去,外来者又很少来,这里缺少外来者帮我们驱赶丧鸟。”

风篁语气平淡:“你们凭什么相信我,不担心我心怀不轨?”

“是玄彦带你来到羽村。”说着,药医抬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风篁是聪明人,药医相信他能察觉风筝双眼的特殊。药医根本没必要隐瞒这一点。

既然是玄彦认定了没威胁的人,玄彦要不了几个时辰,就能把自己的家底全告诉对方,玄彦的口中存不了多少秘密。

风篁权衡小会儿,他终是伸出了手。

赌一次。

假如这个村子就是他的机缘所在,他给这个村子一线希望,说不定就是给他自己一线希望。他如果成不了有翼之虎,他必定会在这次的家族竞争里败下阵来。

风篁被丧鸟啄了的皮肤泛红,只是,涂抹药膏不久,药膏的微凉感和啄伤的疼痛感就一起消失了。

他困惑地打量破洞边缘同样涂抹了药膏,仍在不断抽搐的风筝,问道:“他怎么回事?”

为什么他恢复得这么快,风筝却不行。

药医眼底有一丝遗憾。

“玄彦没肉身,又是残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