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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麒麟(H) / 桔子树


乐意怎么办?自然是说得越模糊越好,好在外交一向都是个心照不宣的地方,大家都懂。

于是,现在的问题就成了,要不要接对方这个话茬子。

关于这个问题麒麟内部高层闲聊讨论了很多次,能把活儿顶下来当然好,喀苏的政府军眼瞅着就不顶事儿,靠他们去救人十之八九就得鸡飞蛋打玉石俱焚。可是自己出兵,风险与责任都太大,这种境外反恐行动搁哪个国家都是麻烦事儿。

超远距离的战力投送,陌生的环境,当地警察又明显无力配合,再加上超高的媒体关注度。国内又是这种打了鸡血的舆论环境,过分不相信政府和过分相信政府的老百姓并存于世。这不是在索马里,无论胜负成败都可以一推了之,这是公开的行动,营救任务中哪怕挂掉一个半个都会骂者如云,那真是戴着镣铐跳舞,你跳得好是应该的,跳错一步就是政治失败。

中央似乎还在犹豫,是勇敢地揽下这个事儿,还是把问题推给维和部队。形势看起来很沉闷,让人窝火,可是陆臻却注意到原本预计会在四天后进入辖区与他们汇合的下一批护航编队,却把自己的旗舰“吉安”号悄悄留在了巴基斯坦的军港里。

这是一个来自军方的暗示,说明解放军很想能做点什么,马汉与周剑平自然也心领神会,在自己职权的最大范围内,把舰队带到了领海线。

虽说好战必亡,可好战是人类天性,喀苏连续多日的暴动让各种反对势力之间有了更紧密的联系,他们利用手中的各种人质向喀苏尼亚流亡政府施压,要求他们释放战俘虏与政治犯,要求所有的外国石油公司包括中资公司全部离开喀苏尼亚。他们公开发表声明力数政府的罪行,争取自己的支持者。自然,执政政府是腐败的无能的,外国势力是贪婪的掠夺的,他们必需为老百姓的贫穷与苦闷负全责。

一向很有被害感的国人遇上了更具被害感的喀苏,方小侯们差点儿就拍案而起,陆臻面对某些单纯热血的控诉一时还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最后只能统一的打发为:国际上的问题很难说得清的啦!

无论说得清说不清,夏明朗只是默默地在修改自己的备训方案,因为他知道快了。果然,反政府武装发出声明的当天下午,陆臻就笑着向夏明朗报告了一个内幕消息,活儿拿下了,我们的。

据说是夏明朗之前在索马里的出色表现让总参信心十足,而原本精兵路线一脉的少壮派军事高层也都在联手游说,终于让中央下定了决心。不过瘦田无人耕,垦开有人争。调子定下后,公安部也开始抢这笔风头,毕竟从理论上来说这种城市反恐反劫持的任务的确是特警的主战场。

夏明朗嘿嘿笑了笑,对此事毫不在意。周剑平则指挥着他的船队全速开进,无论军方和警方最后由谁揽下了这票生意,接侨的活什都跑不了得由他来干。

高层会议开了一整夜,具体的方案在北京时间天明时正式确定,亚丁湾原本的护航工作暂时停止,护航舰队全队战备,全速开往喀苏尼亚东北端的勒多港,介入营救人质与接侨的工作。

聂卓被任命为本次行动的军方最高指挥官,虽然他从没有过指挥部队作战的经验,可这次情况特殊,这是公开的海外战斗,国际关注压力巨大,而这个经验谁都没有。反正也都是坐镇后方,与其找个指挥出身的将军心痒手痒,恨不能自己提枪上阵,还不如派个干军情出身的,至少他对国际大势地把握会更精准,这,才是最高指挥官应该关心的。

而夏明朗则被任命为陆地军事行动总指挥,同时,公安部派出四名精英特警携带相关装备,借道巴基斯坦赶来汇合。消息传来,方进很有那么一点愤愤不平,夏明朗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领头的什么衔儿?”

陆臻笑了:“是位一级警司。”

夏明朗非常满意地笑了,他的确不喜欢被束手束脚,可是一名一级警司,相信也没权利对他指手划脚。

事不宜迟,外交部明显已经得到指示,相关发言越发暧昧起来。为免打草惊蛇,麒麟与水鬼们将随着舰队以接侨的名义进入勒多港。

勒多是喀苏尼亚的北部第一大港,因为首都奈萨拉暴乱,所有的飞机航班都被取消,港区早就聚集了好几百名急着回国的中资企业员工,使馆的工作人员在码头上飞奔来去,忙着安抚情绪生怕出事。

船队迎着西沉的落日辉入港的时候,岸边站着黑压压的人头,也不知是谁起的头,居然有人高声大喊“祖国万岁”,把周剑平激动得老泪纵横。

能让你在他乡有难时殷殷期盼着的,大概也只有家了。

夏明朗微微有些动容,他看着底下激动的人群,那些祈盼的眼神,只希望自己能不负此望。

这时,中国驻喀苏大使梁云山跑上船来与舰队军官一一握手,陆臻匆匆一瞥间,只记得是个清瘦的中年人,没有想后来会与他打下那么多的交道。

喀苏总统此时也算勉强控制住了北方的形势,把自己也安顿进了勒多港。他派了一个懂中文的专员领着人过来协助行动,夏明朗略略考查了一下他们的战斗力,就认命地把这群民兵给养了起来,只留下两个消息灵通的地头蛇当向导,协助严炎和常滨先行一步,从陆路潜入首都进行前期情报侦察。

虽然一路过来都没什么好消息,然而不幸中的万幸在于,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