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的小猫咪啊。乔轲看着乔妙快要汪出水的琥珀色的眼睛，那些火气呼地一下，全都熄灭了。

她叹了口气，俯身下去，在乔妙耳边说：“你别大声喊，把人招来了，没法解释。”

乔妙在她手心里呜呜，乔轲没有松开，继续道：“过年相亲都快变成习俗了，我就是去应付一下，不会真怎么着的。”

“你别动了，我松开你，有什么话，你好好说。”乔轲看着眼前气到发红的耳朵，顿了顿道，“乖。”

又停了几秒钟，乔妙的动作平息以后，乔轲两只手都松开了。

支着上半身，和乔妙拉开了距离。乔妙大喘了几口气，才皱着眉头瞪着她道：“你为什么不结婚？”

“我……”乔轲拿出了敷衍所有人的理由，“我没有找到合适的人。”

“骗子！”乔妙十分直接地撕破她的谎言。

乔轲笑了下：“你凭什么说我骗你？”

“不凭什么，你就是撒谎！”

“这么明显吗？”乔轲很无奈，“我以为我撒谎的技术已经炉火纯青了。”

“你为什么不结婚？”乔妙又问，她直直地盯着乔轲，眼神太过认真，仿佛不问出最真实的答案便彻底不罢休一般，一瞬间逼迫得乔轲不得不正视这个质问。

“你刚才不还生气我要和人结婚吗？”乔轲道，“这会怎么又生气我不结婚？”

乔妙没回答，几秒钟的对峙过后，突然瘪起了嘴巴。

她的嘴唇薄，脸颊上又有着长长的银白色猫胡须，这个动作便分外鲜明，一下子，脸都皱巴了，眼角耷拉下来，耳朵支向两边，又生气又委屈。

乔轲眼睁睁看着乔妙亮晶晶的眼睛里起了雾气，雾气凝结出水珠，悬在眼眶里，让她看不清了她的瞳孔。

乔轲一下子有些慌乱，忙抬手去帮它擦眼睛，结果这一擦，水珠子反倒掉了下来。

等她想抱着她的小猫咪好好安慰一番，不再去咄咄逼人地讨论这烦人的问题时，乔妙侧了下脑袋，躲开了她的手指，然后自己抬起袖子，胡乱抹了把脸。

眼泪来地快，去得更快。

乔妙吸了下鼻子，雾气便彻底散去了。留下来的，只有发红的眼眶和发红的鼻尖，还有变得湿润、如同纯净湖泊般的眼睛。

她用这样的眼睛直视着她，回答她的问题：“你不能随便和陌生的人结婚，但也不能一辈子不结婚，因为你会不开心。”

乔轲心尖轻轻颤了一下。许多时候她觉得乔妙就是个孩子，甚至她就是只聪明的小猫，根本不懂得人类世界的残酷桎梏，但偶尔她又会觉得，正是因为她像孩子，所以才能毫不顾忌地撕开被重重思虑包裹着的事情本质，抓住最重要的东西。

乔轲道：“我也不想啊，我没有办法啊。”

“什么没有办法？”

“我喜欢的人不一样。”乔轲抬手蹭了蹭乔妙柔软的脸颊，“我喜欢女孩子，但只有和男孩子结婚，才能得到家人的认可和祝福。”

“所以他们要逼着你不开心？”乔妙皱着眉反问。

“有些感情是债，你得慢慢还。”乔轲侧了身子倒在了一旁，“即使不开心，不情愿，也不能不在乎，不妥协。”

乔妙转头看着她，很不同意的样子。

乔轲笑了笑：“但是妥协当然是有度的，你放心，我会把握住这个度。”

有了和乔妙的这一通折腾，乔轲郁结在胸口的闷气，反而纾解了开来。

南方的城市没有统一供暖，她的房间空调有，电热毯也有，但有个热乎乎的乔妙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