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1/1)《夜雨》 / 雨夜带刀不带伞
夜雨第九章在妻子面前,我想装作那种男人,那种符合女人心目中男子汉形象的男人,孔武有力、刚正不阿、嫉恶如仇、有胆量有能力有担当。而转过身来,我却清楚自己究竟是何种男人,是那种很普通、心思沉重、瞻前顾后、时常打着算盘,再三谨慎不愿惹事的男人。
如果我现在冲过去把刘能鼻子打扁,逞一时之快,或者干脆把事情摊牌,闹大,使得他们单位沸沸扬扬、人尽皆知,或更过火些,把事证物证都捅到互联网上,让网民来传播。这般使所有当事者都难看难堪,那么刘能就会得到应有的惩罚么
未必,他顶多是这个银行经理不当了,他依然可以回老家,再靠家里关系谋个前程。
真正会受伤的,煎熬的,过不下去的,除了我和妻子,还会有谁且万一梦洁身份被曝光,我在老家的老母亲再怎有脸做人
资金链必然是会断裂,等待我的是小厂子倒闭,用作抵押的房子被银行收走,在女方父母更无法交代,毕竟他们才是主要出资方。而三年来的打拼和积蓄,顷刻之间化为乌有。是,我还年轻,还可以再搏,可是重新让梦洁住回农民房你觉得现实么
只要我同刘能撕破脸之后,只会使我妻离子散罢了。
可要忍么
这怎么忍得下去
昨夜我终还是按捺住自己,安静地帮妻子打包完行李,就将她接回家了,至于其答应回家的条件是我兑现自己的诺言,互相原谅,往事不再追究,并重建夫妻感情。
以上就我看来,并没有什么,只是后一条确实很难要我假装那天晚上刘能睡她的事不存在,权当是她酒醉后的一个绮梦。尤其是在刘能面前,更不许表露分毫。
于是乎,刘能的那条黑裤衩,除了只会频添恶心,留着不再有用,只要离了房间,便不可再做物证,刘能想赖便再无他法。因此我就无心保留,草草塞回原本发现它的位置。
那被我踢坏的床头柜怎么修补呢梦洁说留给她来解释就好,不加我操心。在离开之前,妻子故作有心无意地,竟被我发现她将一条胯裆处破出大洞的丝袜团吧团吧,连同一条皱巴巴的粉色内裤一起,摆放在刘能那条内裤旁边。
我顿时晓得那正是春宵一夜时她身着的裤袜,都可以想见刘能隔着这双丝袜操她的时候,多么爽快惬意。梦洁穿着丝袜时的模样,可以说世界上没有任何语言可以去形容这种极致的性感,她本就玉致紧萃的长腿,再经由细腻的丝布包裹映衬遮挡,欲拒还休、欲遮还迎的模样,怎不挑逗得刘能如痴欲狂。不解梦洁这般留下丝袜是何动机女人难道也同男人一样心理,有宣示主权的冲动
恍惚间,我几乎无法确定,究竟是谁占了谁便宜,是刘能搞了她一夜,还是反过来刘能被她搞了一夜可此刻我选择了装瞎,不制止、不猜测、也不询问,既木已成舟,由她去,再纠葛实在太心累。
滑稽的是,如今宽慰我的,竟是梦洁昨晚收尾的那段话,他那天戴了套套,所以,实际上,我们应该还不算真正肌肤相亲,多么可笑,我当了王八,被绿了,难道还应该感谢刘能带套之恩么
“林工,电话”车间外师傅的大喝声惊醒了我的出神,压缩机很吵,所以我进车间前,常会把手机搁在办公室。
谁的啊,我心下嘀咕,不会是刘能吧难道说曹操曹操就到他算哪门子狗屁曹操,现在我还真没有调整好情绪,来温和地招呼他。
“喂,我是林达,您哪里”谈业务久了,拿起手机,您是习惯性用语。
“是林达本人么”电话那头是很陌生的男声。
是的,我就是。
“这样,我是榆龙小区的管理处。请问,骆梦洁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