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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痴线(双性)(H)》 / 冉尔
命。”
易水得到保证,神情并没有放松,反而更加忧愁,抬手轻轻触碰兄长肩头受伤的地方,然后把额头抵了过去:“相公,我明日能与你同行吗?”
“不妥。”易寒一口回绝。
“相公……”易水固执地恳求,“你就算把我绑在营帐里,我也要去。”说完喘了口气,“我会些剑术,不会给你添乱的。”
“易水……”
“相公!”他猛地仰起头,眼底燃起熊熊火光,“让我去吧。”
“我要和你一起。”易水咬牙攥住兄长的手腕,“永永远远地在一起。”
易寒神情复杂地凝望他的眼睛:“是因为拓拔凌和木兮的事?”
“嗯。”被揭穿的易水并不难堪,反而坦荡地点头,“他们想并肩作战,这辈子都没有机会,而我能随相公出征,自然也要同生共死。”
“好。”易寒没有再拒绝,起身唤人拿来一套盔甲,亲自替易水擦拭佩剑,“那就随为兄打个胜仗回来!”
于是第二日,易寒身边多了个银甲的小公子,雄赳赳气昂昂地骑着马,一点也不比旁人差。
这几日塞北寒风呼啸,已经有了入冬的架势,苍茫的荒漠上黑压压的兵线直逼残破的城墙,震耳欲聋的马蹄声伴随着战鼓,还没开战,杀意已经直逼天际。易水攥着缰绳的手微微发抖,眯起眼睛望远处锈迹斑斑的城门,胯下的马轻轻喷了个响鼻。战场上忽然陷入诡异的沉寂,塞外的秃鹫徘徊在尸横遍野的土地上,残忍地吞食他们的同胞的腐肉,易水忽然明白拓拔凌非走不可的理由,也找到了自己握剑的缘由。
家国天下,是个男儿就无法舍弃。
可能是秃鹫振翅高飞的刹那,也可能是战马仰蹄的瞬间,城门轰然打开,遥遥一点红缨分外惹眼。
“易水,那便是拓拔凌。”易寒拔剑出鞘,低声对他说,“还好遇见他的是我们。”易寒的意思易水明白,兄长的“还好”并不是说他们会手下留情,正相反,他们都会拼死奋战,只不过他们会想尽方法留拓拔凌一条性命,至于选择死亡还是活着,就是拓拔凌自己的事情了。
杀伐声响彻云霄,易水跟随兄长策马奔腾,他从未杀过人,可战场是你死我亡的地方,就算再脆弱的人也会被血腥气勾起心底的暴虐,他挡在兄长身后,剑身已经被鲜血浸染,可易水的眼神无比坚定,他知道易寒的手臂带伤,所以寸步不离。
任谁能想到,几个月前的易水还是个被杀伐声吓得睡不着的小公子呢?
“不好。”易寒猛地握紧缰绳,语气急促,“易水,那不是拓拔凌!”
“什么?”他慌张地抬头。
“糟了。”易寒望着节节败退的北疆士兵,调转马头呢,“怪不得太子大方地放我们来东门,他必定早已知晓拓拔凌不从这里突围。”
寒意瞬间透过盔甲弥漫到易水的四肢百骸,他死死握着滴血的剑:“他不在东门,又会在哪儿?”
“报!”
易水话音刚落,远处已有士兵飞奔而来。
“报告殿下,拓拔凌中了太子的埋伏,已经全军覆没了。”
第35章 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
“什么!”易水乍一听这话,差点栽下马背。
“混账。”易寒扶住他,“谁允许他出兵的?”
原来太子虽然有了兵权,此番出征的主将却是易寒。易寒未下达命令,三皇子就擅自出兵,摆明了不将军令放在眼里。
“好啊……真是极好!”易寒彻底怒了,将易水拉到自己的马背上,狠狠挥动缰绳,“你且带路,鸣金收兵!”
“相公……相公?”易水却已经彻底慌了,“他是不是……是不是死了?”
“为兄不知。”易寒将他按在身前,语气里弥漫着阴狠,“但为兄知道,此番绝不能让太子活着回京城。”
他们策马飞奔,穿过硝烟弥漫的战场,遥遥望见天边一条绵延的兵线,易水心里咯噔一声,他认出那是太子的军队,既然太子已经得胜归来,那么……
“殿下,就在那里。”带路的士兵指向远处的山涧,“这里易守难攻,山口呈葫芦形,太子将拓拔凌引进去,然后……”
然后发生了什么,不用士兵解释,易水就听明白了,因为那处山涧曾经是易寒想要利用的地形之一,天道轮回,上一场战役他们未曾用到此法,没想到太子竟也发现了山涧的地形优势,还用同样的方法困住了拓拔凌。
思绪翻转间,易寒已经带着易水来到山涧入口,只见尸横遍野,血流满地,哪里还有什么拓拔凌?满地都是一样毫无声息地死尸。
易水爬下马背,一步一歪地翻看尸体,颤抖着问兄长:“他……他还活着吗?”
易寒比他冷静些许,命令军队在谷口等候,面色铁青:“易水。”
“他会不会还活着?”他的嗓音里弥漫着哭腔,“相公,我答应了木兮,我答应了木兮啊!”
“易水!”易寒猛地将他从地上抱起,咬牙道,“你看那处。”
易水含泪随着兄长的视线望去,只见成堆的尸体后似乎隐隐有人跪在地上,他慌张地跑过去,却又生生顿住脚步。拓拔凌拄着剑跪在地上,鲜血覆盖了那张漂亮的脸,让勉强的笑意狰狞万分,他倒吸了一口冷气,扑过去颤颤巍巍地扶对方的手臂。
拓拔凌咳出一口鲜血:“别碰我!”
易寒也把易水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