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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陛下在上》 / 花落时听风雨
半梦半醒时,觉得有人指尖滑过自己的眉梢,力道很轻很轻,如同浮棉的力道,她不想去睁眼,便由着那人去抚摸。
奕清欢搂着迷糊的少女,不觉弯了唇角,在她的记忆里,安阳若是有心事,睡觉也不会安静,总会蜷曲着自己的身子,将自己的眉头如醒时那般紧紧蹙着。
她凝视着少女,岁月沉浮,那个蹒跚走来的婴孩还是长大了,她的眉目秀气,长开了很多,比之从前阴沉的性子,多了些许洒脱之气,心胸开阔很多,笑容也多了。
细细端详了一路,待马车停下后,她犹觉不够,数步外中州王的马车同样停在那里,她唤醒了安阳,替她整理好衣袍,摸了摸她的耳朵,“自己去吧,我不便出去,我在此处等你。”
车帘被一旁树林里传来的风掀起,中州王隐约看到二人亲密的动作,脚步一顿,终究未敢走过去。
少女下了马车后,一蹦一跳地走过去,看着数日未见的九皇叔,咧嘴笑道:“九皇叔,你好像瘦了些。”
安墨白瞪她一眼,这个丫头没心没肺,数日不见竟胖了些,下颚处长了些肉,颈间的肌肤如凝脂一般,光洁白皙,唇角微微勾起,总带着笑意。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眸中眷念,伸手去掐安阳耳朵,被她躲过,她恼道:“小气。”
安阳自己摸着耳朵,侧眸道:“我非孩子,你不能总把我当孩子,用长辈的身份占我便宜。”
安墨白心中不平,“陛下摸你耳朵,怎不见你躲,我是你长辈,她难道不是吗?”
“不一样的。”安阳抿着唇角,明亮的眼睛又黯淡下去。
安墨白扭头看着马车,口中却道:“何处不一样?”
马车里的奕清欢不知二人说些什么,只是看到安阳躲避安墨白的动作,心中一暖,莫名有些高兴,温暖如沐春风。
作者有话要说: 无话可说,你们说吧,冒泡吧。
第55章
一行人地处郊外, 夏日的骄阳照射在石子路上, 蒸腾了些许热气, 安墨白抬眼看着安阳, 又问道:“何处不一样,你上次还亲我了。”
安阳不知是被太阳晒得头晕, 还是心生恍惚,觉得九皇叔话语奇怪, 顿时犯愁, 道:“那是你逼我的, 今日你走我好心送你,你休说这些有的没的, 你与陛下当然不一样, 她养育我十几载,其间的感情自是你不能比拟的。”
安墨白略微低了头,凝视安阳的神色, 一字一句道:“就这么简单吗?安阳,你且问你自己的心, 你对陛下没有其余的心思吗?”
安阳身子一僵, 烈日当顶, 也觉得身心寒冷,俊秀的眉宇蹙紧,她否认道:“没有……”
“没有吗?那日可是陛下留在你的屋中的。”安墨白语气淡若清雾,神色凝重,似有沉重的担忧落在肩头上, 那夜的情景她可看得清楚。
提及此事,安阳面上一红,抬腿踹她一脚,恼怒道:“安墨白,是不是觉得我是晚辈便好糊弄,那样的女子你让她入书房,还是说你有心折辱我?”
安阳身子瘦弱,可劲道不小,又事发突然,安墨白被她踢得摔在地上,沾染了地上的灰尘,灰头土脸地仰首看着安阳,急于解释:“那人是我嫡出兄长送进来的,与我无关,本该是我喝的茶水,被你误打误撞喝了,累得我要回封地,无诏不可回凌州。”
她之意,本想提醒安阳陛下因此事而罚她,让她生些怜悯之意,孰料安阳回身看着马车,想起霍陵被贬守城门之事,好像与她相关的人,犯错都罚得重。
心中莫名生了些许感动,她垂眸看到龇牙咧嘴的九皇叔,也不拉她起来,半蹲下身子,言道:“那也是你活该,让我难受一夜,踢你一脚算便宜你了,还有在中州城安分些,不许沾花惹草。”
沾花惹草这词用的不恰当,她是想提醒九皇叔在封地里注意动向,陛下遣她回封地,好似有其他缘由,不单单是那夜的事情。
安墨白不解其意,不过听她话音,‘难受一夜’必然不会是自己想象的那般,后面的话只当安阳心中挂念她,自己站起身拍拍身上灰尘,眸中流光一闪,嬉笑道:“放心,我在封地没有姬妾的。”
安阳眨眼,“你有姬妾与我何干,下次再往府里塞人,揉揉你的眼睛,找些身家清白的,不然死在人家床上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一个小丫头哪儿来那么多污言秽语,小心没人娶你。”安墨白抬起下颚,朝她伸手,倨傲道:“我被你所累,又不知何时见面,你我乃是至亲,让我抱下,就算安慰我。”
至亲二字让安阳顿了顿,堂姑母也算至亲吗?
她觉得自己又吃亏了,退后几步,不愿道:“不要,你我又非至亲,最多……最多侯爷算我至亲,你不要占我便宜。”
这丫头比起以前难糊弄多了,安墨白上下打量她一周,语气低落:“抱一下都不同意,也不指望你挂念我。”
安阳感知自己紧张过度,九皇叔这般应当不会做些犯上之事,被迁回封地也是可怜,她犹豫了须臾,便上前主动抱住她,拍拍她的脊背,安慰道:“九皇叔好好照顾自己,待侯爷准许后,我便会去中州游玩,到时就会见到你了。”
安墨白正欲反抱着她,就见安阳迅速放开她,站于一旁,言笑晏晏。
这个拥抱也太过敷衍了,安墨白心生不满,便瞧见马车那边来人催促安阳回去,她也只好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