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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陛下在上 / 花落时听风雨


不知是谁先主动,握住对方的手,两人渐渐贴近,安阳眼中闪着情欲,唇齿间发颤,她心中的爱意,是埋藏在最心底的种子,奕清欢一点一点浇灌,在岁月中发芽,在风雨中发芽。枝繁叶茂之时,一发不可收拾。

不是骤然的荒唐,不是常人的一见钟情,不是年幼无知的懵懂。

是在多年漫长的岁月中,磨炼而出。

光色不明,看不清人,看得清人心,安阳不知何处来的勇气,缓缓抬手,微微俯身,捧住奕清欢的脸颊,主动亲上去。这一刻,她等了很多年,从不切合实际,到懵懂期盼,再到如今的压制。

作者有话要说:  小殿下开始放飞自我了。

第103章

她不想再拒了, 世人谩骂, 便让他们骂去。生前身后名, 得来, 并不值钱。

这种颓唐弃世的想法,在脑海里停留半息, 在她清醒过来时,就不见了。吻过了, 她便松开奕清欢, 方才微凉的身子忽然间变得火热, 她有些无措地将双手置于膝上,不敢去看奕清欢。

奕清欢看不清她的神色, 毕竟年少, 血气方刚,爱便是爱。她的压制反倒让自己心疼,她握上安阳膝盖上紧张的双手, 朦朦胧胧间,她轻声道:“阿蛮, 别怕。”

安阳抿着唇, 抑制着周身的发颤。她总在想, 喜欢是自己的事,与旁人无关;若她爱得彻骨,等得艰难,却看到自己喜爱的人与他人欢好,那么, 她又该如何承受。

她等不到回应,又该如何。

她太清楚自己的性子,太明白自己有多喜爱她,她甚至愿意为这份喜欢而做出牺牲,哪怕她的性命。不见她的岁月里,她一遍一遍回想着她们相处的时光。她在想,她爱,为何要压制呢?

当她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她整个人发颤,呼吸急促起来,内心瞬息轰然坍塌。至少奕清欢知道她在怕,只有她知道,自己其实是怕的。她并没有表面那般镇定从容,没有世人想到的那般睿智,她做的不过是压制着自己心里的yù_wàng,强迫自己不去想从前的一切,留给世人的不过是个躯壳。

深深去想,没有她,她自己甚至不知道为什么活下去。多少年了,她习惯将奕清欢当作她生命里的火焰,所以,她拼命去守护这盏火焰。

“你别怕。”

奕清欢轻轻出声,伸手抱住她,感受到安阳剧烈的心跳,她将手覆在她的后颈处,仿若回到多年前,安阳大病醒来,眼中满是恍惚,纵是未落泪,也让人感受到她的害怕与无助。

安阳与从前一样,还是喜欢强撑,还是要哄的。

“阿蛮,我曾经给不了你的,现在可以。这条路我们慢慢走下去可好?”

“流言蜚语,我挡着,帝王之尊,自是天子,可以替你挡去一切。”

安阳沉默,死死咬着唇角,她只知晓,心里焰火,更大了些。

*

凌州城的雪很大,侯府里的红梅开得更美,在皑皑白雪中更加娇艳。

江北小侯爷奕暄顶着风雪入城了。

整座凌州城在大雪后,不见消寂,反更加热闹,世子府早就备好,不染纤尘,奢华不说,让人更诧异的是,他的侯府与文博侯府仅一墙之隔,凌州城内最好的地段。

红梅依旧动人,却掩盖不住冬日萧瑟,天寒人寂。安阳捧着手炉,站在廊下,望着红梅,听着隔墙的响动,残雪未退尽,存在砖瓦之上,在浅浅阳光下染着几分晶莹。

安阳将指尖覆在炭火上,垂下眼睫,望着自己莹白的指尖,叹息道:“我感觉自己好像老了,畏寒。”

屋内翻动账本的沈洛云,闻言立时抬手,瞪她一眼,“你若和江北小侯爷相比,你确实老了,大一辈的人,有必要和人家比年轻?”

安阳抬脚跨入,反驳道:“奕暄总觉得少了些磨炼,他在陛下羽翼下成长,被江北诸将呵护,若遇大事,怕是难以自持镇定。”

生来便是富贵,虽说父母早逝,但上面有奕清欢顶着,养尊处优,奕暄这个世子确实很舒坦,没有经过太多的苦难,这样的人是否会了解民间疾苦,是否知道大周江山来之不易。

沈洛云晓得她话中含义,奕暄是储君,这几乎是奕清欢早就想好的,再看向安阳愁绪的面容,揶揄道:“阿年,你是为了陛下眼中无他人,还是真的为朝堂所想?”

安阳面色红了红,轻咳几声,言道:“阿嫂想多了。”

午时,上官衍冒着寒风而归,从宫内而归,接过沈洛云手中的热茶,缓缓道:“阿年,你可曾见过小侯爷?”

两人谈的便是这人,安阳懒懒地看他一眼,声线微冷,“哥哥的意思是我去拜谒他?”

安阳眼底掀起了波澜,泛起不太友善的光泽,上官衍俊秀的面容上漾过笑意,似是将屋内的寒霜融化,“安公主想多了,论尊卑该他来的,不过被陛下阻止了,给你一份安静。”

“哥哥,你不觉得陛下此举早了些。”安阳当真面露不快,她本就不悦,陛下又非年迈,这样做总让她心里不安。

上官衍一怔,笑意微敛,“确实早了些,不过是风声罢了。”

安阳垂眸静坐了会,心中愈发不安,天光暗淡,好像又要下雪了。

*

江北小侯爷十一月末入城,在十二月初的时,女帝在昭仁殿宴请百官,为小侯爷接风,与往日不同的是,筵席不准携带家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