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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良人难御 / 卷云安


国先王有过一段露水姻缘。”

“封离在域西国生活过?”

“嗯。他母亲为了保住孩子,私自出逃,历经波折来到了域西国,隐姓埋名。”

“十七年前,我父亲战死沙场,焉家没落。”

“就是那一年,域西国和辽戎国国内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故。”

“那一年,夏正逸新皇登基,正值边境动荡不安,命一品大将,也就是我父亲焉晟丰出征平乱。父亲不幸胸口中箭,当场身亡。同年,夏正逸不顾我身在孝期,强行迎我为后。”

“是啊,也是在那时,我决心归隐。机缘之下偶遇封离母子,他母亲临终前有求于我,求我助封离认祖归宗。”

“助敌国的落难皇子认祖归宗,您如此草率地就答应了?据我所知,左相骘并非什么同情心泛滥之人,您何以这般轻信他人,可是有什么非帮不可的缘由?”

“因为她说,她知道萝儿身在何处。”

“母亲她,早在我十岁那年就病逝了。”焉羽悠然对母亲的最大印象是郁郁寡欢。

“是啊,所以我事后见到的不过是一座孤坟,墓碑上刻着的还是焉氏方玉之墓。”申方骘苦笑一声。

“我也是到最后一刻才知道,母亲的本名为申玉萝。而您,大名鼎鼎的左相申方骘,竟是她同父异母的兄长。方玉方玉,隐藏着您们二人的名字,其实母亲她从未忘记过您。”

“羽儿聪慧过人。叹只叹,枉我申方骘聪明一世,却糊涂一时。当时只道那妇人骗了我,而我却已将封离送回了辽戎皇室。自知酿成大祸,有愧于域西国,便彻底退居山林,游走在各国边境处,不问世事,倒也过了十几年闲云野鹤的悠闲日子。”

“细细算来,那封离即位不过九年。当初能在没有母氏一族的支持下,在杀人不见血的党争中脱颖而出登基为王,实属不易。”

“是我放虎归山,罪孽深重。不但害苦了域西国的子民,也害苦了羽儿和你的孩子们。”申方骘悔不当初。

“风云变幻无常,最终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既羽儿心意已决,我也就不做规劝了。”申方骘拍拍衣袍起身,摸出别在腰间的墨绿色玉佩挂件递还给焉羽悠然,“你母亲留给你的遗物,还是交由你来保管吧。”

“母亲去世时说了一句话,我那时不明其意,但我想,您一定明白她的意思。”

“萝儿她,她说什么了?”

“母亲说,如果有来生,她再也不要成为你申方骘的妹妹。那时我也糊涂,以为母亲定是恨极了您,所以才不愿与您相认。”

“我也恨。可是恨有什么用?再怎么恨天怨地也改变不了既定的事实。”

“恨也好爱也罢,我将这块玉物归原主。”

“呵呵,这块玉的确是我当年送给你母亲的十六岁生辰礼。这上面的萝字,也是我一笔一画刻上去的。”申方骘虽然笑着,可焉羽悠然看得出来,那笑容里面满是哀楚和心有不甘。

年过六旬的申方骘一下子苍老了许多,他无力地迈出脚步,把玉佩扣在胸口,缓缓踏出房门。

域西国,天赋十七年夏末初秋。

声名远播的前朝左相申方骘,携皇后焉羽悠然回归溧阳,并以凤命天定、灵兽庇佑之名奏请圣上,择日迎后入宫。

夏正逸有所顾虑,正在他思前顾后之时,兵部传来辽戎国边境的某个营地遭遇严重的蛇虫鼠蚁之害,损毁粮草千担,丢失良马千匹的消息。大快人心的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在域西国上下传得沸沸扬扬。结合左相骘与声援大臣们的奏辞,夏正逸龙颜大悦,以天佑域西、天佑凤后之名,传凤辇接焉羽悠然回宫,并亲自出迎。

远在辽戎国边境捣乱的金楠,浑然不觉她的意气用事之举,推波助澜将她心爱的女人送进了皇宫。天涯各一方,金楠和焉羽悠然这一别就是整整一年零六个月。

第14章公主盛情

玄武帝天赋十八年秋,某座险象环生、了无人烟的大山深处里有一高一矮两个人影在荆棘丛中穿梭。他们穿着同样的灰色布衣,衣服上面密布着大小不一的黑色、褐色、蓝色的补丁。

“都怨你,非要抄什么小路近路,这下你满意了,一抄就抄了整整一年!”仔细一听这说话的声音,分明是个女子。

“虽然我们被困在这里一年,但也非一无所获啊!”男子乐观道。

“是,你拜了个冷面杀手做师父,就把我这个不入流的师父抛到九霄云外了!”女子轻蔑地讽刺道,“要不是看在你小子也算帮过我几回的份上,我才不会憋屈一年,就让他把你毒死好了!”

“好了好了,都是我的错。”男子陪笑道,“现在不是逃离魔掌了吗?”

“你要是不想走就明说,我没强求你跟我下山。他一个人住在这种堪称死亡禁地的地方也怪可怜的,你留下跟他做个伴吧。”

“伶牙俐齿,我比不过你。金楠,咱们别说话了,专心找路吧。要是天黑前还穿不出这片荆棘,没被师父折磨死,都得被这些荆棘给扎得千疮百孔,晚上铁定冻死了!”

一年前,葛远山和金楠准备翻越这座山,不料误入诱捕猎物的圈套。葛远山护着金楠,自己则受了伤。腿部伤口迅速发黑,明显是中了剧毒。就在两个都不懂医的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时,又一个蒙着一只眼睛的诡秘黑衣男子出现了。

那个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