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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靓女爵与狂天敌》 / 苏打甥,在遇见萧老大人之前,他只是一个在天禧草原周边流浪,专门以谎言、偷窃及诈术维生,并被人成为「天煞孤星」的草原小混混。
之所以被唤天煞孤星,只因他未婚有孕的娘亲在生下他之时,连他们的生父是谁都来不及说出口,便血崩逝去;只因他的同胎胞姐在他三岁那年落水夭折;只因五年后,当疼爱他的姨娘也染病亡去之际,一直照顾他的姨夫一家,在口中疯狂喃喃「天煞孤星」四字后,自此再无所踪……
八岁的他,自那日起便一人在天禧草原流浪,学习如何编造谎言、伪造文书,更学习如何识破谎言,装腔作势。
十岁那年的一场热病,曾让他以为那就是终点了,但他却被因不堪日日出卖皮r、夜夜忍受鞭笞而双双出逃至草原上的庭姐及仪妹发现,两人在他病愈后,紧紧跟随着他,怎么也不愿离开。
在天禧草原上孤单了两年的他,由那一日起,终于不再孤单,而天禧草原上,也多了一个由三个孩童组成的「家」……
尽管只有十岁,但自那时起,他成为了一家之长。
他极尽所能地照顾、保护着他们不受外人侵扰,毫不犹豫地举起尖刀,刺入那些想侵犯他们的男子的背,想着各式各样的诈术,与相依为命的姐妹们一起合作行骗,然后在夜晚的星空下,三人躺在唯一一张保暖毛毡里,讨论着未来有一天,当他们存够足够的钱之时,可以落脚于何处,买什么样的屋子,读什么样的学堂,如何为自己编一个他人绝找不出破绽的平凡身世……
星空下的梦想,提早实现了,因为他们遇到了萧老大人。
至今,甘莫语依然不明白萧老大人当初是如何看穿了他们的诈术,但他却永远忘不了,当他努力撇清与庭姐、仪妹的关系,而庭姐与仪妹如何哭喊他们是一家人之时,萧老大人当时脸上的温柔笑意。
「你待她们走吧!我就不去了,据说我是天煞孤星。」当萧老大人说出收养他们的决定之时,他假装满不在乎地这么说。
「真巧,我也是。」十年前也曾因一场意外,彻底失去自己妻儿的萧老大人这么说。
那日后,他们真的有了个「家」,因为萧老大人将他们三人一起带回了萧府,对外宣称他们是自己失散已久的外甥、外甥女,然后给了他们那些连幻想都幻想不出的一切与一切,让他们受最正式的鬼族教育,直至庭姐在一次意外后,又一次永远的离开他们……
若这就是他的宿命,那就这样吧!
那日后,无论仪妹如何哭泣,甘莫语都不再与她见面,因为如果他身旁的女x都会遭到不测、不幸,他宁可一辈子不与他所爱的妹妹相见!
「既然如此,我们就一起出门走走吧!」
在萧老大人一句话后,不愿让过去的自己成为他所爱的人的负担,甘莫语将真实的自己掩藏在人皮面具底后,随着萧老大人踏遍了整个天禧草原,在每一处下榻处,收着仪妹千里遣人送至的所有关怀与叮咛……
是的,他们并不是真正血脉上的一家人,但这种超越了血缘的爱与牵绊,却是甘莫语心底最深的眷恋,纵使他一直用自己的方式,默默守护着这份眷恋。
可是当早已逝去多年的庭姐,秘密竟被「猎人」洞悉,并被作为要萧老大人辞去承平g职位的要胁时,他,再无法沉默了。
纵使他不在意自己,但他却与萧老大人一般,怎么都不能忍受如今已嫁为人妻,终获幸福的仪妹,那段不堪的过往被人知晓、曝光。
而他更不能忍受的是,在承平g中向来刚正不阿,自律甚严,遇事公正的萧老大人,因无法守住自己心底秘密,而被迫与贼人做交易,并在交予了一大笔钱财,承诺永远离开承平g后,才暂时换得了那份参杂着内疚、自责、痛苦、失望的……更大风暴前的宁静。
是的,暂时的,更大风暴前的宁静。
因为虽然「猎人」此回的要胁,内容只涉及了已逝的庭姐,并在如愿赶离萧老大人,赶离这名在承平g里极富声望,却因多回看不顺眼那些以公谋私,事事以利益为前提之人,虽无指名道姓,却暗有所指的苦口婆心的老者后,彻底失去所踪。
但没有人知晓,下一回,为了获取更多利益,甚或想要极受各国信赖的萧老大人私底下为「他」斡旋某些不公不义之事时,「他」会不会将幕后黑手伸向仪妹……
所以,为了防范于未然,更为了不让家人被那种不定时的恐惧给彻底绑架,甘莫语摘掉了脸上的易容面具,舍去了一定会引起「猎人」猜疑的「萧老大人外甥」身份,以一名强硬的外事官员身份,高调走进了承平g。
因为他必须引起「猎人」对他的反感,借此引出「他」,更必须在「他」知悉他与萧老大人的关系前,揪住「他」。
这是场极大的冒险,但甘莫语没有退路,而且完全无所惧。
只要有人胆敢伤害他的家人,他都将以血偿还!
在心底的誓言声中,甘莫语悄悄将视线由云菫身上移开,因为明白自己必然会成为「猎人」的目标后,他实在受不了有女子在他身旁,受不了有女子进入自己所在的干厅,更受不了这名女子,是她!
所以,这半年多来,他用尽各种方式避免与她直接接触,更想方设法阻止她进入其实暗藏危险的干厅,但终究风云诡谲的外交情势,还是逼得他必须正面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