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想笑。

姻云不光喜欢算计别人，还总以为别人会算计她，姻乔歌真想问问姻云，这样活着不累么。

“我会坐稳这个位置的，你送了暖冬来帮我，我会记得你这份情。”姻云道。

姻乔歌挑眉，记得她这份情，就是设计让萧彻来找她发酒疯，就是设计让温昭去给萧凝送亲？

这样的情，姻乔歌可不敢要。

走过站满禁卫与官员女眷的街道，终于走到了大红的喜轿前。

“太子妃，上轿吧。”姻乔歌将姻云的手松开。

姻云沉默片刻，上了喜轿。

太子大婚与宫宴差不多，繁复的礼节后，太子与太子妃就被簇拥着回了才建好的东宫。

全宫上下都装扮得无比喜庆，可萧彻从始至终都冷着脸，再看皇后的脸色也好不了哪去，姻乔歌暗自摇头，不知道皇后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小姐，回府么？”清秋低声问道。

姻乔歌抬眼望去，见大殿中已经走了许多人，剩下的大多数是官员。

姻乔歌便道：“走吧，叫上母亲与大哥，我们回府。”

刚刚站起来，夏云来至姻乔歌面前，道：“姻小姐，娘娘召你去金啻宫。”

姻乔歌第一时间升起了防备，可转念一想才想起姻云已经进了东宫。

“好。”姻乔歌便带上清秋与仲夏，跟着夏云往金啻宫而去。

金殿中，皇后依旧穿着九凤朝服，撑着额坐在凤座上，满脸疲累。

“娘娘，姻小姐来了。”夏云轻声禀报。

“嗯。”皇后抬眼，道，“乔歌过来。”

夏云悄声退下，姻乔歌便走向皇后下首的位置。

“不用行礼，许久没见你了，想叫你进来陪我说说话而已。”皇后抬手制止了姻乔歌屈膝的动作。

姻乔歌便坐了下去，等着皇后开口。

以往姻乔歌肯定会开口关心一下皇后，可现在知道了越多事，她越觉得皇后并不是她曾经以为的那个样子，至少不是她见到的那样和蔼可亲。

“前几日凝儿叫你进宫，可与你说了什么知心话了？那孩子心里怪我，到走了也不肯和我说话。”皇后忧心道。

想起萧凝那日撕心裂肺的哭声，姻乔歌忍不住抬头，道：“娘娘，公主她很舍不得您，她不想去和亲的。”

“我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我又何尝舍得？”皇后苦笑，“等她以后就明白，我是为她好。”

姻乔歌十分不解，将萧凝千里迢迢送去驿狮，让她一个人在那里过日子，怎么就是为她好了。

“我听说你与太傅定亲了，他对你好么？”皇后突然问道。

姻乔歌一愣，道：“温叔叔对我很好，谢娘娘关心。”

“我们女人做不了什么大事，要是找到个真心对自己好的人，那这辈子也就美满了，乔歌，你说对么？”皇后道。

“娘娘说的是。”姻乔歌道。

姻乔歌想了想，继续开口：“娘娘，恕我愚昧，我觉得到底过得好不好，也只有自己心里知道。”

皇后愕然片刻，脸上的笑意褪去，闭眼复又睁开。

“你说的是。”皇后声音极小，姻乔歌差点没听清。

退出去的夏云又来到了殿外，禀报道：“娘娘，长公主求见。”

姻乔歌立即站起来，萧氏想必是为霍盈的事而来的，她还是避开比较好。

“告诉她，本宫累了，有事以后再说。”皇后道。

“是。”夏云屈膝，又离去。

也许是萧氏突然到来让皇后恢复了精神，她坐直了身子，环顾四周，道：“凝儿出嫁了，彻儿也大婚了，这金啻宫突然就冷清下来了。”

几月前姻乔歌与萧凝一同从金啻宫出发去围场，那时候皇后为她们做了样式相近的骑装，还笑道姻乔歌与萧凝像一对姐妹，那时金啻宫每日都是很热闹的。

如今没过多久，萧凝与萧彻都不在这里了。

姻乔歌心中也升起了许多感慨。

“乔歌，过来。”皇后招手。

姻乔歌走过去，皇后顺势将她的手握住。

“今日之后你就回家，在温昭回皇城前尽量不要出门，知道么？”皇后低声道。

“皇后娘娘？”姻乔歌满脸诧异。

“这宫里的天恐怕要变了，本宫原本是想让你当我的儿媳，可惜……”皇后怜爱的抚摸姻乔歌的发。

姻乔歌看着皇后，不知该说什么。

皇后道：“若姻府实在无法安身，你便去嵇无山找姻家的老夫人，她不会害你的。”

被皇后握着的手中突然多了一个硬物，姻乔歌低头一看，手中放着金啻宫的宫牌。

“去吧，本宫乏了。”皇后放开了姻乔歌的手。

姻乔歌站立了片刻，将宫牌藏在袖里，对皇后屈膝行了一礼，无言离去。

温昭去了驿狮，皇后说皇宫的天要变了，难道是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