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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苍头奴》 / 臧白
美色所动的。攻克了这个将军,还愁在军营里没好日子过。便还是营妓,那人也得看着将军的面子上,给她些面子。
想到这里,也就心情大好了。她打起帐门进帐篷,扫了一眼帐里的女人,自往自己的床铺边去。走着路过灰毛长耳兔,还偷摸摸伸腿踢了一脚。正得意呢,然在坐上自己床铺上的时候,就瞪眼尖叫了起来。
她从床上弹起来,瞪眼怒问:“是谁干的?”
有人不知道什么事,便伸头过来瞧。包括安怡也不知道什么事,往她旁边凑过来,问她:“苏姐姐,怎么了?”
没等苏烟络回答她,她自己去瞧,原来是褥子全湿了,被人浇了水。她收起手指,这就抿起了唇,不再出声掺合。安怡是这样的人,自保以外全数不关她的事。她虽然这会儿被人分作了和苏烟络一派,但要她为苏烟络出头或者撑腰,都不可能。
苏烟络气得要爆炸,帐里却有人吹起口哨来了,没一个出来承认是自己干的。当然,也没人出来跟她说是谁干的。苏烟络没法儿,只得去把挨着她的卫楚楚拽起来。她这会儿还跟死人一样在床上躺着呢,拽起来也是软绵绵的。
苏烟络也不管她什么样子,只问她:“你一直在这里,是谁干的?”
卫楚楚微眯着眼,身子软当当的像没有筋骨,并不回答苏烟络的话。苏烟络还要再问,阿香过来推开她,道一句:“才刚吃了点东西,你让他她歇着吧。抖死了,也不能告诉你是谁干的。”
“是你干的?”苏烟络这又把矛头对向阿香。
阿香懒得理她,让卫楚楚躺下,嘴里说:“我可没那闲功夫。”
苏烟络便又把目光转向姜黎,“那是你干的?肯定是你了!”
姜黎冷笑一声,“你值得我出这么阴损的招么?我要想弄你,直接姐妹几个活活打死你。你也别问了,这帐里有你的人么?会告诉你是谁干的?”
苏烟络气得跳脚,只得说些狠话来找补面子。旁边安怡又小声劝她,让她别惹事了,叫她今晚在自己床上睡,挤一挤,这事儿才算过去。苏烟络便就压了一肚子的气,梳洗罢了去和安怡挤在一块儿。
然这一天是没完的,晚上还有许多伺候人的活计。帐外有士兵来领人,要往李副将军那里领去。阿香出去招呼一声,说了卫楚楚的情况,让行个方便。卫楚楚实在是没什么生气的模样,也不知能不能伺候人。假使这样去伺候了,再死在床上,那是晦气的事。
卫楚楚不做强求,剩下的便是苏烟络和安怡。苏烟络那心里装着沈将军呢,自然把安怡先推出去。安怡是个不挑不拣的人,闷不吭声也就去了。到了李副将军帐里,还被李副将军挑剔了一番,他原想要的人是苏烟络。毕竟,苏烟络模样要好很多。但安怡说苏烟络这几日不方便伺候人,他也就作罢了。而后两人便闲乐,安怡先唱了曲儿,又伺候李副将军洗澡。两人一桶鸳鸯浴,也就快活起来了。
也是赶巧的事儿,李副将军不知怎么觉得安怡甚好,比他之前玩的女人都好,就给留下睡觉了。这也就让苏烟络得了便宜,一人睡她的铺子,没人一起挤着。
荒野的夜寂静,四更天的梆子声悠悠荡荡地传得很远,衬得这郊野越发荒寥。
姜黎自打来到军营后睡眠就一直不是很好,总是在惊猝当中,稍有动静就会醒来。她听到这个四更天地梆子声后,便又听到了阿香那侧床上生出了动静。
她侧头去瞧,隐约见得卫楚楚起了床,下床趿上了鞋。她便微微坐起些身子,压着嗓子说话:“你要去解手么?”
卫楚楚在床下顿住身子,应了声:“嗯。”
“要不要我陪你去?”姜黎说着这话,已经坐直了身子。
卫楚楚却摇头,“不用了,我自己去。”她说完不等姜黎再说话,便自己出了帐篷去。
姜黎也没多心,自又躺下催自己入眠。好容易睡着,还没睡个尽兴,忽然响起的一声尖叫把她给吓醒了。同样被吓醒的还有苏烟络,坐起身子顶着一头乱发,骂娘地啐一句,“大早上的,死妈了不是?!”
姜黎却在看到帐篷外的人时,醒过了神。她和阿香一起下床塌,去到帐门边。那把人吓尖叫的,是卫楚楚。她这会儿就躺在帐篷外,身上没多少遮体的衣服,本来就烂,这会儿被人撕过了,已经烂得不堪入眼。
她身上有伤,眼睛青紫,样子确实是有些吓人,一打开帐门瞧见这个,尖叫倒也不怪了。人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只得先把她抬进帐篷里,放去床上。再湿了巾子来给她擦脸擦身子,打理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