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竺旸微凝双目，沉声道：“黑白道友已经陨落了。”

贾瑶霍然瞪大了眼睛。

“什……什么？！”

“黑白道友的雷劫本就是这几年的事情，为此他还在熊猫基地修身养性，准备了好几年，就为了熬过这次雷劫，却万万没想到遭受了宵小袭击，当场身受重伤，可偏偏好巧不巧的，雷劫转眼便来，他毫无还手之力，甚至连腾云上天都做不到，为了保住熊猫基地，自知在劫难逃的他，直接自绝心脉，当场兵解……”

贾瑶呆住了。

脑海里面嗡嗡作响，一时之间所有机谋手段，所有心思百转，似乎都消失了。

满脑子就剩下了自己那会儿还是狐狸原型，趴在大熊猫的肚皮上，和他一块晒太阳，他啃竹子，自己吃干鱼……

就这么活生生一个对她超好超温柔的前辈，说……说没了就没了？

几乎是一个瞬间，贾瑶眼中下来了两行泪水。

竺旸也是轻轻叹了一口气，抬手给贾瑶递了一张纸巾，心里不自觉的对面前这只还会为了他老朋友的离开而哭泣的小妖精多了半点疼惜，声音也柔和了许多：“罢了罢了，你还有别的什么业界人士，能证明红包群存在过么？”

贾瑶咬紧了嘴唇，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脸色发白地开口：“旺……旺财前辈？您不会告诉我，他也……”

“死了。”竺旸继续报丧，“死于仇杀。”

然后，贾瑶便瘫在了椅子上。

她算是明白了，那是一张巨大的网，红包群背后那人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了她在算计他们，便默不作声安排了这么多，拿下了胡颜，得到了杨姝，再杀掉了所有知道红包群的业界人士，还顺便借着杨姝未老先衰的特点，捏造了她与胡颜狼狈为奸堕落入魔的全套证据。

而这时，能证明自己主张的所有证人都无法再开口，说好的红包群也已经消失在了不知何处，可对方不知道怎么勾搭上的狐族大长老，或者狐族大长老本来就是那个组织的一员，总之他们却能拿出胡颜和杨姝的两份证词还加上杨姝那就是未老先衰了的身体作为物证。

算计的，无非是作为漏网之鱼的自己。

贾瑶嘴唇都快给咬出血来了，好半天，终于蹦出了最后一个能救命的名字：“苏，苏白道君呢……他也知道红包群的事情，这个世界还没有人能对道君怎样吧？”

“道君倒是能证明，可是他已经失联了好些天了，不知是被召回天庭了，还是另有要事。”竺旸的表情格外的幽凉，“小狐狸，你既然知道苏道君，就该知道，道君是天庭谪仙，我们是节制不了他，也管不着他的事情。”

是了。

道君去救我妈妈和我闺蜜了，如果那是另外一个空间或者另外一个世界，可不就得失联么。

“天帝陛下？”

竺旸冷笑：“是什么给了你人间修士能联系上天帝陛下并且让陛下作证的错觉？”

贾瑶：…………

她闭上眼睛，最后，最后再挣扎了一下：“说真的……您不觉得这样太蹊跷了吗？我提出的任何一个人，要么死要么失联的，可不就是针对我来的？”

“是么？”竺旸主席慢慢吞吞地开口，“可是换一个角度看，这也未必不可能是，你与胡颜狼狈为奸，胡颜下手袭击黑白道友，在他受伤之后再引来天雷轰死他，又灭口了不知道如何知道你们的事的旺财，你知道那两位已经死了，便拖出他们挡箭牌，甚至于还不惜拖苏白道君下水，还说什么有天帝许可，无非是为了让我觉得蹊跷，给你自己脱罪。”

一听这话，贾瑶咬紧嘴唇，也不想讲究什么社交礼仪了，直接咬牙切齿地道：“我虽是晚辈，您也不能空口白牙陷害人。”

竺旸只是嘴角讥诮一勾，声音凉到贾瑶如堕冰窟：“何曾空口白牙？黑白道友死前见的最后一个妖精是胡颜，保不准就是胡颜对他下的手，旺财突然死亡，传回犬族的影像是一只狐狸，大长老还目击了胡颜吸取杨姝精气，桩桩件件都指向了她，甚至于在胡颜的供词里，她对这些事可是供认不讳，还顺便供出了同伙你。”

贾瑶白着脸：“可是……供词也可以刑讯逼供屈打成招啊？”

“狐族大长老亲审出来的供词，胡颜曾经是大长老最宠爱的晚辈，我不认为她有任何为难胡颜的动机。”竺旸看着贾瑶的表情已然是越来越不耐烦，“所以你这随口攀诬，还要把脏水泼到狐族大长老身上么？”

贾瑶：……说起来你可能不信但是我现在已经基本确定就是那位大长老在兴风作浪了。

但是很显然，不管是妖精办公室还是修士管委会，对那位狐族大长老的信任度，都明确高于自己这么一只小妖精。

毕竟正如竺旸所说，狐族大长老在吃瓜群众眼里其实是个挺靠谱的大妖，对胡颜也是真宠爱，既然如此，她为什么要为难自己的晚辈来构陷一只和她素未谋面的小妖精呢？

——就别说吃瓜群众了，这事儿要贾瑶不是当事人，她都能相信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