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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退退退退下! / 布丁琉璃


“‘总为浮云能蔽日,长安不见使人愁’……本宫发过誓,要协助太后娘娘为天子扫清东厂谗佞。她不会骗我,是你被奸人所惑,蒙蔽了双眼。”梁幼容的双眸依旧古井无波,转身盯着林欢道:“本宫先斩杀这逆贼,再带你回宫见陛下。”

好在林欢看上去并未受伤,只淡定地拂去衣摆上的尘土和碎屑,又看了眼空空如也的掌心,然后缓缓抬起头来。

梁幼容清冷的视线锁定林欢,转动手腕,握紧了手中的长剑,摆出防备的姿势来。

咔嚓——

林欢抬脚踏碎挡在自己脚下的木块,逆着风一步一步朝梁幼容走来,清秀的娃娃脸上满是杀气,显然是动了真格。

他说,“你弄掉了我的枣糕。”

他每走一步,眼中的阴寒便更深一分,盯着梁幼容又重复一遍,无比愤怒道:“你!弄掉了我的枣糕!”

说话间,他已拔出了雪白的刀刃,步履加快,以极快的速度狂奔而来!下一刻,刀刃闪着寒光劈向梁幼容的面门!

梁幼容瞳仁骤缩,迅速抬剑格挡,刀刃撞击在剑刃上,发出令人耳鸣目眩的铮鸣之声,仿佛是两柄上等兵器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

萧长宁暗暗叫了声好,忍不住朝林欢喊道:“林役长,赢了此战,本宫请你吃烧鸡烧鸭驼蹄羹,鱼翅鹿肉十三鲜,西湖醉鱼百果糖!”

此招果然有效,每报一个菜名,林欢手上的力道便狠厉一分,连连斩杀数人,直取梁幼容要害之处。

“长公主到底帮谁?”

饶是冷静如梁幼容,也不禁有些动怒了。她被林欢又快又狠的招式击得不住后退,背脊撞在马车车壁上,堪堪稳住身形。

霎时间,强大的剑气四下荡开,如疾风乍起,惊动了拉车的两匹骏马。马匹受惊,尥起前蹄嘶鸣一声,不要命地拉着萧长宁的车在街道上狂奔起来。

马车猛然蹿出十丈远,萧长宁万万没想到这畜生会在此时发疯!她被巨大的惯性朝后甩去,下意识攀住被剑气划得破败不堪的车窗,才勉强稳住被甩得七荤八素的身子。

“夫人!”林欢眼睛闪过一抹担忧,不再恋战,弃了梁幼容便追着马车而去,试图将萧长宁从即将散架的破车中救出来。

可梁幼容显然不想放过他。太后给她的命令就是杀尽东厂余孽,带回萧长宁,所以,她不能让林欢走!

想到此,她抬手从怀中摸出一只骨哨,抬首仰天一吹,发出尖锐悠长的信号声,而后快步追了过去,足尖一点腾身跃起,挡住了林欢的去路。

几乎同时,数名锦衣卫从街角拐出,堵住了林欢的退路。

梁幼容像一尊女罗刹似的挡在前方,林欢连忙刹住脚步,眼睁睁看着发疯的马匹跑远。若想救提督夫人,便只有杀死拦在他面前的这些人……想明白了这一点,他调整姿势,用手背擦去脸上沾染的污渍,平静道:“来吧。”

马车踏着一路残刃和血迹狂奔,不稍片刻便跑出了长街,朝东华门奔去……而那里,正是沈玹和霍骘交战的地方。

她可不想在这种时候,以如此狼狈的姿态去给沈玹添麻烦!

“停下!快停下!”

马车轱辘颠簸不已,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萧长宁扶着残破的马车壁跌跌撞撞地朝前摸索,努力伸长指尖去够马缰绳,就在她快要碰到缰绳的那一刻,车轱辘碾到地上一块凸起的石子,又是一阵颠簸,缰绳被颠到了地上,她失去了最后的希望。

这种情况下,若想解脱,唯有跳车。

萧长宁望着身边飞速倒退的房舍楼阁,如此疾速之下跳车,不死也残。

正千钧一发之际,马车忽的一沉,像是有什么重物坠到了车上。她于疾风中费力抬眼望去,只见一名浑身是血的番子拾起缰绳费力地爬上马车,对她道:“殿下,林役长命我来救你!”

“太好……”

萧长宁话还未说完,忽见一剑飞来,直直地钉入那名番子的胸膛,由后背入,从前胸出。

顿时鲜血四溅,那名不知名的番子还未来得及叫一声疼,便直挺挺地摔下马车,滚到路边没了动静。

萧长宁脸上的惊喜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惶恐。

她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如寒鸦展翅般从屋脊上跃下,稳稳地落在她的车上,就站在方才那名番子死去的地方,撩开帘子温声对她说:“臣救驾来迟,请长公主殿下恕罪。”

那是……

“虞云青。”

虞云青道了声“臣在”,单手捞起还沾着血迹的马缰绳,轻而易举地将发疯的马儿制服,随即勒令马匹调转方向,朝北驶去。

萧长宁警惕道:“你要带本宫去哪?”

虞云青顿了顿,方道:“外头乱战未休,臣护送殿下去南镇抚司避难。”

他的语气仅是一瞬的停顿,萧长宁依旧听出了端倪。她拨开额前凌乱的发丝,将松散的钗饰拔下,冷眼望着虞云青的背影,了然道:“并非避难,你是想用我的性命来要挟沈玹?”

被戳穿了计谋,虞云青背影蓦地一僵,握着马缰绳的手紧了紧,不敢直视萧长宁的眼睛,只低声道:“太后懿旨,臣也是奉命行事……抱歉。”

“你们一个个的都是疯了吗!”萧长宁强忍住心慌,怒道,“你们可知沈玹是什么样的人?本宫在他们眼中命如草芥,你竟然妄想拿一个弃子的性命去威胁沈玹?滑天下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