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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攻略那张卡牌 / 月夜J调


人到底悲伤难舍,却不敢在大巫祭面前表露出万一。

林晚再见唐羽倾时,偶尔能自这年轻人的眼底察觉一闪而过的锐利。可大多数的时候,他仍是如山间初见般温文谦恭,好似无比坦然地接受自己必须要面对的命运。

大巫祭也不催促上路,就是在唐家人的这般氛围中,又安心住了数日,直到老太太的身体在林晚悉心调理下,日渐好转,唐羽倾也落定了最后牵挂着的心思。

唐家人对林晚自是千恩万谢,谨遵诺言要赠她半数家财。

林晚却道即使无她,唐大公子得人指点,采得玉颜花归,老太太性命也是无碍。

唐家人心甚悦,只道日后她凡有驱遣,必然从之。

这日清晨,林晚起得大早,未料竟在唐家宅中撞见了大巫祭一回。

他的身姿英伟挺拔,纵使身着长袍,也掩不去肩宽腿长,一头墨发披散下来,背对她站在古松下,沐着树梢漏下的晨曦,仿佛一柄玄铁重剑。

林晚从未由这个角度,这般仔细地观察过他,恍惚望去,只觉那背影甚是熟悉,一声“师父”险些就要脱口而出。

幸而她极快回神,自嘲地摇了下头。

她忽然想起一句话,当一个人思念另一个人时,看这世上的每一个人或许都会像他。

可自己又怎会把那闲云野鹤般的家伙,与这两手沾血的大巫祭联想在一处,这背影或是有些相像,可那露在乌铁面具外的下颔却绝不一样。

那人时常放肆地大笑,可大巫祭……永远都是皮笑肉不笑,唇畔的笑容稍微再大一些,白瓷般冰冷的脸庞仿佛就要破碎了。

林晚正准备离去,古松下的那人像是心有所感,转过身来。

他脸上的面具经年不下,就连她也从未见过那面具下的真容。

面具的瞳眸处布有乌色细纱,他能清楚看见外界一景一物,旁人却难窥见他半个眼色。

因此当他立于一丈开外,那般一动不动凝望她时,林晚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回避不及,只得如旁人般,僵硬地行一个礼。

大巫祭稍稍欠身,唤道:“姑娘。”

他的嗓音略微低沉,却很温和。

若非林晚深知这人本性,几乎要被他姿态骗过。

“是你治好了唐老夫人?”大巫祭说道。

虽确信自己跟随师父学医之事,除姐姐外再无旁人知晓,重生类事更是匪夷所思。

林晚本不必忧惧他将自己认出,可不知为何还是心虚胆怯。

“是。”她垂睫回了一句,后背沁出冷汗。

“敢问姑娘芳名?”他说着往前走了几步,近得能看见她鼻尖冒出的细汗,“姑娘怕我?”

“大巫祭威仪,众皆敬畏。”林晚硬着头皮答道,“奴名……林晚。”

“树林之林,夜晚之晚?”

“是。”

“是化名?”

林晚错愕地抬头,恰看见那人嘴角漫起一点不经意的笑。

“大巫祭……”她想道“恕罪”,却又说不出口,一时就有些懵,暗恼自己的没用。

“无妨。”大巫祭道,“莫寻乃我旧友,莫念姑娘。”

林晚这才知道,自己彻头彻尾就被耍了,可苦于不知大巫祭与莫寻、莫念究竟是何关系,她心下恼怒,却不敢表现出来半分。

她僵在原地,连那人是何时离去都不知道,手中被塞了一方绢帕,耳畔唯余他清淡的语声随风传入:“前尘莫念,此名甚好。姑娘且擦擦汗吧……”

林晚着恼地将那帕子甩在地上,狠踩两脚后又觉不妥,只得灰溜溜地再捡回来。

终是到了唐大公子要随大巫祭往帝畿的日子。

依照国律,十族家主、长老不可随意离开辖地,族中后辈则不必受此约束。

唐羽倾之意本是孤身前去,架不住妹妹软磨硬泡,只允了她一人。

一干族兄族弟,则被他好言相劝,委以重任,纵如临终惜别一般,众人也不敢太过放肆。

没人看见唐大公子转过身时,微垂的眼里闪烁的寒芒,几乎可凝成冰。

大巫祭由始至终端坐车内,不仅没催促半声,就连车帘子也未掀动过一下。

只恰风拂车帷,林晚由那被风撩起的车帘缝隙,瞥见了他的侧颜。

微暗的光线中,他的薄唇自然抿着,下颔线条刀削斧凿,却也冷硬不带任何人类的感情。

他转过头,迎着她的视线也看了她一眼,清风已过,帷布落下,阻隔两人视线。

林晚与姬语夏自然没同他们走一路,两人出元明境后向东行,将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