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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混战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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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七随口念出童谣:“十年立,为首害,六年之后复归来;一叶舟,泛红波,小小碗碟载舟行。从字面上看,这首童谣的谜底是‘辛盘’。上句‘为首害’暴露了你是‘青牛大王’的身份。十年立是一‘辛’字,又暗含你十岁那年的变故。你十岁那年,身体各方面都已成熟。并去了破云山,用六年的时间统一了破云山众妖。下句‘泛红波’乃预言今日夏城之灾。”米枣叹曰:“宗行者果然心细如尘,居然能从两首简单的童谣中推理了出了所有的事情。你既然这么厉害,可知我的亲生母亲为何要抛弃我?”

夜七云:“命运常愚弄逃避命运的人,若辛扶不听大祭司之言,反而无今日之祸。风教主曾闻城中一癫狂之人击木作歌,言你是月仙下界,并无任何不详。实乃允轴饶舌之祸。你即为仙子转世,可修善缘,这般魔性不除,迟早万劫不复。”枣冷笑曰:“事已至此,已无退路。”正说间,公羊离、黄寅等圣女教弟子进屋。随后,辛扶、行云、水诗进屋。

米枣与辛扶对视良久,各自无言。行云道:“盘儿,你是盘儿?”枣内心一酸,脸上却无丝毫表情。乃云:“辛盘早就死了,在你们决定抛弃她的那一刻就已经死了。我今日来此,是要杀死我的亲生父母。”行云闻言,立足不稳,几欲跌倒。水诗上前搀扶。辛扶谓水诗曰:“扶二夫人回去休息,这里的事情交由我解决。”云本不愿离开,水诗却强行将其拉回。云回头喊:“夫君,别伤害我的女儿。”枣心内又是一酸:“既然如此,何必当初。”

辛扶面无表情的亮出金星三木刀,冷然曰:“这是你和我之间的事情,我不会手下留情。”米枣目若冷霜,声凉似冰:“我更不会手下留情!”言讫,从头上拔出一根玉钗,放入掌中时变为一柄宝剑,长不足三尺,薄如冰,寒如月,乃是名剑“撩仙”。当初撩仙剑在江湖上引起一波血雨腥风之后绝迹江湖,不想今日在米枣的手中重现江湖。正要交手,忽见门外火光冲天。几处院落同时火起。夜七心内暗忖:“定是那几个侏儒所为,来此为青牛大王解围。”立刻吩咐公羊离、黄寅等人前去救火。

扶、枣两人同时出手。乌玄九道:“侯爷定不是青牛的对手。”言毕抽出如意枪,欲上前相助。夜七拉住曰:“侯爷希望自己解决,你不可造次。”言语间,屋中闯进九个侏儒,正是月相九怪。原来九怪一直躲在城中听青牛号令。福亮败北后,九怪欲擒住辛扶家眷,却不料有张邈、储懿等人保护,无法下手。又来此放火,与青牛大王米枣接应。

玄九见这九人大喜,道:“上次没打过瘾,这次正好厮杀一番。”九怪见乌玄九精神抖擞,早已迫不及待的样子,面面相觑,暗道:“这娃娃如此好战,好生奇怪。”尚未交手,这边扶、枣两人胜负已分。扶祭起的三木刀被枣击落在地,枣用撩仙剑抵住辛扶的喉咙,冷言道:“我本以为你有些本事,没想到你却如此不济。”扶内心暗暗叫苦,原来辛扶贪图享乐,与四位夫人巫山**,毫无节制。尤其是四夫人水诗,索求无度,最终用玄女术破了辛扶的刚元功。刚元功即破,辛扶法力大减。驾驭三木刀这般法器,难免吃力。遇到普通的对手倒也无妨,如今遇到了米枣这般妖首,自然迅速的便败下阵去。

程夜七见辛扶已败,忙道:“剑下留情,我们可以做一个交易。我放了你的四位手下,你放了侯爷。我们明日再战如何?”枣笑曰:“很公平的交易,那我就让他多活一晚。”言毕收起撩仙剑。夜七也不食言,从乾坤袋中掏出一个细口瓷瓶,摔碎,撤了冰封咒。破云山四妖与张成从地上爬了起来,看到眼前的程夜七,吓了一跳,本能的后退几步。四妖中,蛇妖的人形乃是一穿着黑衣服的中年女子,微胖。虎妖曾与夜七两度交手。牛妖体型壮硕,手提开山斧。狼妖身材高大,手执一根狼牙棒。张成在尖山派中法术平庸,因其颇有军事才能,方来此统军攻打夏城。其兵器乃是一柄普通的刚剑,并无名堂。

米枣带众妖离开,临走时谓辛扶曰:“明日午时长生街七仙庙做个了断。”言毕离开。张成与众妖分道扬镳,返回尖山派不表。辛扶谢过夜七,又问了辛望的情况,方才回府。辛扶走后,乌玄九曰:“辛扶摆明是有意放走青牛大王,师父你看不出来?为何还要将破云山四妖放了?”夜七只道:“你想多了。”玄九微微皱眉,后恍然曰:“师父你是故意放走他们的。”夜七微笑:“怎么说?”玄九道:“四妖修行不易,师父是想给他们一个机会。一旦沉入深海,永不见天日。四妖即便某日得脱,也必然怀恨人类,兴风作浪。”夜七叹道:“仙道渺渺,天道无常。我们所能做的,唯有不断的去探索而已。”言讫,出门而去,正遇史珏、云上草、张志玄三人。

史珏慌忙下拜曰:“史珏参见教主,祝您老人家长命百岁,万寿无疆。”夜七盯着史珏看了半晌,忽笑曰:“你不简单,能骗过我。”珏不敢言语。夜七又谓草、玄二人曰:“你们二人以后就留在夏城,为侯爷效力。明日我会向侯爷引荐。”两人大喜,又给史珏求情。夜七笑曰:“放心吧,我宗行者岂会与一个小丫头计较。”说着忙扶史珏起来,史珏内心更觉不安。

夜里,夜七无眠。信步月光之中,忽闻女子叹息,暗惊,接着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