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真真假假 中
(1/2)《小畜》 / 人世梦
老妖见夜七追来,奔逃的更加卖力。老妖并非真妖,只是修炼了邪门功法,走火入魔,需生食人心才可以续命。“嗜心老妖”这个称号是神水的人送给这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的。刚刚被夜七踢了一脚,不想却伤的极重,若被夜七赶上,必死无疑。正因如此,老妖才忍着巨大伤痛,狂命奔逃。夜七眼看就要追上,却总是相差一段距离,心内大疑。追着追着天便黑了下来,嗜心老妖在夜色的掩饰下逃进了一个村庄。村头有一石碑上面刻着“仁思庄”三个字。
夜七进了庄子,但见家家闭户,冷冷清清。整个庄子没有半点灯光,一片死寂,月光清冷普照,村庄静如坟墓,见怪不怪的程夜七也倒抽了一口凉气。暗思:“这庄子透着一股邪气。仁思庄,听起来像是‘人死光’。”夜七纵行天下多年,闯过龙潭虎穴,妖山魔窟,倒也不怕这庄子的诡异,只是今日之事太多蹊跷,连起来便觉毛骨悚然。
夜七步履轻盈,踏着月色而行。忽闻一阵幽香冉冉而来,后见夜空撒满花瓣,飘香四溢。夜七拨开花瓣,但见前方一片花地,花地中间,一女子斜卧在花瓣之上酣眠。看见此女,夜七浑身巨震,呆在那里。再观此女,容貌醉人,赏心悦目,再加上迷人的月色,更别有一番品味,有诗为证:
皎月掩星辉,万里共清光。
美人宿花影,酣睡迷众生。
斜卧水云动,花月自羞惭。
一脉相思情,天下谁人及!
夜七心内惭愧,正要移步走开。那女子听见声响,睁开妙目,美目顾盼,轻启朱唇:“夫君,你回来了。”夜七暗叹:“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哪怕是在开心的时候。”女子站了起来,弹了弹身上的花瓣笑云:“我们回家吧。”夜七立足不动。女子曰:“你怎么了?”夜七曰:“泉儿,我对不起你。”女子笑曰:“这个时候你说这个干什么?”
夜七后退一步曰:“我不知道为何会出现这般幻觉,泉儿,你已经过逝了。”原来女子名为甘泉,曾是程夜七的结发妻子。甘泉一愣:“夫君,你在胡说什么!”夜七曰:“我现在已经分不清梦境与现实。”言讫闭起双眼,伸出二指点在自己的额头,他用固元功明心见性,分辨梦境与现实。甘泉声音消失,夜七名目而视。
不觉间天已大亮,而眼前也换了一番景象。夜七已身处花山,漫山遍野耸立着一簇一簇的花树。一绿衣女子从花山上飞下来,落在不远处的一颗花树上,惹得花瓣纷纷落下。此女也生得与别个不同,有诗为证:
妖娆多媚姿,才貌两双绝。
当年百花笑,端坐花之魁。
夜七见此女却云:“你来此作甚?”原来此女并非他人,正是那日在竹林邂逅的姬杪。杪笑云:“看你薄情的样子,我们好歹也做过夫妻。我放你不下,方来找你。你又何必置人于千里之外。”夜七云:“当年你离我而去,音讯全无。我四处寻找,你始终不愿出来见我。如今却想通了?”杪曰:“恩恩怨怨,是是非非,又岂能说的清楚。夫君,人生苦短,你和我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我们一起退隐江湖,过与世无争的生活如何?”
夜七终日飘零天涯,从未想过有一天能过上与人厮守到老的生活。如今被姬杪提起,内心一暖,冷漠的脸上竟出现了一丝温柔。不过很快这丝温柔消失不见。后曰:“我曾经想过这样的生活,寻一知己,远离尘嚣,守着半倾薄田,吃着粗茶淡饭,直至老死田下。可命中注定我是无法实现的。”杪从花树落下,走至夜七跟前,柔声曰:“以前不行并不代表现在不行,过去的就过去了,从现在开始,你我不计前嫌,一起退隐江湖,男耕女织,逍遥自在。”夜七曰:“你当真这么想?”姬杪点了点头。夜七迟疑未决,姬杪曰:“你还在犹豫什么,难道现在的生活你还未过惯吗?”夜七长叹曰:“我虽已厌倦,但是……”杪忽拉夜七手曰:“跟我走吧,自由自在的多好,你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不可!”背后忽有人声响起。夜七转身,却是那名蒙面男子。男子曰:“他想困你在此,你该走了。”夜七曰:“他是谁?”男子也不答话,忽向夜七岀掌。乃是“五鬼掌”中的“五鬼推门。”夜七吃了一惊,闪身避过,惊问:“你为何会使我的掌法?”那人也不言语,身影一晃便消失不见。夜七心内惊疑不定,忽敢背后有一人推开曰:“该走了!”头上也被人狠狠敲了一下,并有人云:“是时候醒一醒了。”
夜七头疼欲裂,眼前一黑。再次出现光亮时,自己竟又坐在周远对面,正相对饮酒。然而这一次,夜七摸了摸仍在疼痛的头,他竟记起了一切。他清晰的记起了前两番轮回的经过。对面的周远见夜七发愣,笑曰:“程兄在想什么呢这么入迷,正所谓对酒当歌人生几何,你我因缘聚会,正应该大喝一顿才是。来,我们喝。”
见夜七一动不动,远不悦曰:“程兄,你这是——”夜七面色凝重,一本正经曰:“闪风,有件事你必须听我说。”远正在兴头上,摆手曰:“该休息的时候,这种时候不谈正事。”夜七曰:“此事关乎生死,你我已被他人算计,不可不防。”远一怔:“这话从何说起?”夜七正欲答话,忽听门外有人哭喊着闯了进来。乃是一位胖妇女。见到周远便哭着大拜:“周大人,你可一定得帮帮我。”话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