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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风月 节二

(2/2)小畜 / 人世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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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人间落泪雨。

一生流水繁华尽,迷路君子何时归?

消得细容为卿醉,养成肥思月中明。

记忆何从炉边雪,囚苦不随岁月空。

三千烦恼罩天宇,一万愁丝铺青霜。

烟火风雨孤灯明,丘上荒草正茂时。

多情自是无人知,如何相忘烟雨中?

老者看完,长叹曰:“奇儿,你这又是何苦?”奇云:“每当我感到痛苦的时候,我都在想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老者曰:“有些人的一生注定要对不起很多人。”奇曰:“师父,你一路走到今天,曾有过痛苦绝望吗?”老者曰:“痛苦,绝望,这也是修行的一部分,难道你还不能适应黑暗?”奇沉吟不语,若有所思。

老者又曰:“修行是一个不断放下的过程,烟云供养,独览日月星辰,没有凡人想象般的那么美好,这是漫长和黑暗的过程。孤独无刻不在,痛苦长驻心中,若连这一点苦楚都承受不起,还谈何修行?”奇向老者施礼道:“师父,我懂了。”老者笑曰:“等你的白发再次变成黑发时,你就真的懂了。”

无定闻言暗思:“原来这老者却是程夜七的师父,此人的修行法门倒是与别个不同。程夜七行事与名门正派大为不同,多半与这老者的教习之法有着莫大关系。”

叶奇跳下危石,忽问:“师父,你可知杀害我父母的仇家是谁?其他的东西我都可以放下,但杀害父母之仇不可不报。”老者曰:“这个仇你不能报。”奇曰:“为什么?”老者曰:“我不希望你卷入巨大的阴谋之中,你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奇沉默不语,有些怏怏不乐。老者并没有理会叶奇的闷气,而是道:“你来观星山也有不少时日了,有机会我会让你出山历练一番。”老者言毕欲转身离去。

奇忽曰:“有一件事情我从见师父的第一面就很好奇,一直想知道答案。师父的法器‘日月冢’在空中运转不休,永不停息。从法器的修行法门上来说,静则养性,动则伤神,一动不如一静,为何师父要反其道而行之?”老者笑曰:“万物生生不息,宇宙井然有序。在为师的眼中,并没有绝对的动和静。或许万物皆在运动中,有生命的,无生命的,看的见的看不见得,都在运动之中。山石日月,草木星辰,黑暗流空,无时无空之静,一切的一切,兴许都在运动。你看见我的日月冢,它们不停的飞旋运转,但或许它又是静止的。看见的未必是真实的。我们肉眼下的世界,有太多的虚幻和真实交错在一起。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真可为假,假可为真。虚虚幻幻,幻幻虚虚,能看见本质的,又有几人?有的时候我们需要去感受去聆听,打开心眼之光,用整个生命去感受真实的世界。”

老者言语玄机,叶奇一时不能领悟,只是曰:“师父的话,徒儿记下了。”一旁的无定闻老者之言则大吃一惊,暗道:“此人究竟是何方神圣,为何能有如此之高的智慧妙法?”无定一向看不起凡人,认为凡人过于无知与狭碍,但眼前的这名老者,着实令他惊讶。沉思间,眼前的记忆空间忽然模糊。无定不解:“为何程夜七的记忆会变得如此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