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亘最先到的地方是那个废旧工厂。这是最有可能的地方。

雨已经变小了，淅淅沥沥地下着，工厂里很多地方都在漏水，从表面上来看，应该是没有人来过的，但是对方可是能够瞬移的人，不留痕迹地经过一个地方是她的强项。

叶亘静下心来，灵识全开，用心感受着。

风灌入他的耳中，也给他送来了四周一点一滴的动静变化——

雨声沙沙地响着，还有水滴滴答滴答地打落在地上、机械上、植被上。摒弃这些还有什么呢？

虫鸣、鼠窜、枝摇、叶动……

穆青晓，你到底在哪里！

……

叶申的手被接上了，他勉强站立了起来，这个时侯才观察起这里来了，这大约三十平的房间里面摆了很多木头，还有各种雕刻工具，他心中有数，这恐怕就是制作弟切草花的地方了。

“你过来，”小羽叫他。

对于小羽，叶申还是感觉很害怕的，她着一身黑衣，之前那灰色的爪子他已经看到了，而且，通过她和穆青晓的对话他更是知道了对方就是那只黑猫，她不是人啊，这叫他如何能不害怕？

叶申走到她面前，努力保持着平静，不让她看到他强忍着的怯意。

而小羽只是冷笑一声，并没有说什么，这多多少少让叶申稍微好受一些。

“站到那中间去。”她说的是刚才她在地上画好的阵法，叶申虽然看不懂，但他隐隐约约感觉到有几分不妙。脚步停驻在原地傻愣愣地动也不动。

“还不进去，你想现在就死吗？”小羽的耐性不太好。她说到“死”字的时候，眼睛眯了起来，虽然看不到她的嘴，但叶申觉得它动了，像是面对美味的食物一样，津液横生，恨不得立刻吞之下腹。

叶申毛骨悚然，几乎是立刻走到了那阵法的中心，而他心中的恐惧也越发深重，他想张腾飞和云易该不会……

叶亘在工厂里面找到了一个密室，它是直通地下而去的，他走了进去，因为雨水渗透进来的关系，里面湿湿答答的，十分湿滑不好走，叶亘飘浮在其中，速度是正常人行走的好几倍，但对他来说，已经很慢了。如果有人在这个时候看到他，一定会把他当作幽灵的。

如此前进了大约五六分钟，叶亘就来到了密室的中央，最先映如他眼中的是两具皑皑白骨，白骨上还粘连着已经腐烂的肉，老鼠在那儿啃叽叽丫丫地啮噬着，还有许多飞虫蝇蚊萦绕……

叶亘唔着鼻子上前察看，时间不会太久，腐烂的程度还不算太严重。如果他没有猜错，这两具尸体就是张腾飞和云易。

为什么对方要怎么做，这样劳心费力的。为什么不是一开始就把他们……这样呢？

“那是因为普通人本身拥有的能量太低，但当他们死后积怨，成为怨灵后能量就会大幅度增加，让他们先进入警局，让他们以为自己能够获救了，再将他们盗出，并加以蹂躏，他们心中的怨恨则会大幅度地增加。越是大起大落的情绪，对怨灵的进化也就越有效。”

“谁！”这本是寂寂的空间突然有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换作谁都会惊讶不已，更何况以叶亘的能力，居然完全没有发现有人跟在他的身后，叶亘如何能不心惊。

那个声音很快就做了回答，“二少爷好，我是莫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