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三月和她愉快的伙伴出去揍人时，见风在后方全程注视着状况。

毕竟是奉旨杀人，即使他们的武器上有着这样那样的限制，见风心里还是觉得很不安。

于是他失眠了，不如说是毫无睡意。见风只能盯着光屏。

血液、惨叫。

客厅空无一人，寂静。

见风越加觉得恶心。

不知什么时候，见风发现自己眼角湿润了，鼻涕也无法控制地涌出。他用衣袖擦去。

反胃，烧灼感在喉咙聚集。

但见风没有移开视线。

水分还在涌出。

真正被杀死的人不少。他们之中，有那种沉醉于杀人的，有热衷于研究而罔顾生死的。

可是，我有那个资格去裁定别人的生死吗？即使我有那个能力？即使他们的确是十恶不赦的恶人？

人命，把想像中的要沉重。

二月回收、整理的资料显示在另一个光屏上，还附带一句话：“我可以杀了剩下的吗。”

“不行。”

“为什么！不就是一群人渣而已！”

“……不行。”

“懦夫！”二月断开了连接。

懦夫总比屠夫好吧？见风没有说出来。

他开始检视那些资料。

在资料中见风知道了许多事情。

比方说，之前出现的瑰拉，还有三月遇到的装逼男，其实是“人造魔神”——人造出超越原版魔神的血脉。说白了就是人造的非人血脉。纯血的非人物种已经消失，他们只能通过这种方法来获得纯度不稳定的血脉。本来，这种技术到现在也是只能用人命堆出来，许多组织都已经放弃了这个项目。

然而，向阳社出现了——还带着能完美契合的人造血脉技术。于是，项目被重启，无数的人命再次被投进了这个无底洞。见风甚至能闻到资料中的血腥味。

所以说，我的错吗？

见风开始厌恶起自己。

资料中还有许多更加不堪入目的项目。也许在外面，这些资料都是千金难买，但对见风而言，他只能看到每一个字背后，都有着无数的冤魂在哭诉。

是不是有人说过，人类每一次的进步，都伴随着无数逝去的生命？

可能吧。

见风下了一个决心。

牺牲或许是无可避免的，但从现在开始，再不会有无辜的生命被牺牲。

见风把那些还徘徊在地球上的，在各种实验中死去的灵魂聚集起来。

无言，见风只能给他们送去祝福，然后送入轮回之中。

咦？一个还在上学的学生狗说这话好意思吗？见风吐槽自己。

在见风背后，依月在黑暗中看着见风。

———————————————————————————————————————

到了早上，三月的部队逐渐完成任务，回到了二月的舰队上。

而见风也打算去和他们打个招呼。

毕竟人家都给你卖命了，不见个面也说不过去吧。

见风给三月他们发个信息，让他们准备一下，开个饭局什么的。

舔舔毛，梳洗一下，把自己整理得人模人样的。

见风爸妈偷笑：“这么帅是不是和依月约会呀。”

“……才不是。”

……

见风和依月传送到三月部队所在的房间前。

依月被见风硬是拉来了。

因为那部队有一百多号人——见风想想都腿软。

深呼吸一口气，见风打开了门。

……

众杀手其实一直有在猜测，那位存在到底长什么样子。是不是像书上说的，一道圣光遮住样貌，“你不可直视我”？还是长得很亲民，和摩○弗里曼差不多？

他们各自坐在桌子前，一边吃东西一边聊天打屁猜样貌。

然后门开了，进入的是一名女性。

哇，god_iirl？

不过她还长得真是标致。

然后她侧身，在她背后出现了一个毫无特点，还缩头缩脑的男人。

……不要跟我说是他啊。

众杀手有了弑神的念头。

“……你们好……我是见……”

“所有人！起立！向长官敬礼！”三月一嗓子把见风的自我介绍嚎回去。

虽然还是有疑问，不过众杀手还是向见风敬了一个礼。

见风只能讪笑。

再次自我介绍：“我是见风……是把你们带过来的人。这位是依月。”

然后他就被众杀手的问题淹没了。

你真的是“祂”吗？为什么长得这么没特点？

依月是不是你老婆？那依月是不是“圣母”？

我们的愿望什么能实现？

……

见风后悔见他们了，但要做的还是要做。

他一一回答了杀手们的问题，然后当场来了一次神迹：从无尽头的多元宇宙里把他们要的人带过来、让某个坏人的坏事上出点意外……

想平稳生活的获得了新的身份；想继续战斗的也获得了更长的寿命。

见风收获了众杀手的尊敬。

休息一下，见风和他愉快的伙伴们吃饭中。

举着一杯汽水，见风说：“接下来我要建立一间学校，有没有人要来当校长、保安之类的？”

众杀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准备退休的人中举起了两只手，继续fig的也有人举手。

扫地僧耶。

见风这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