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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梦在天涯郁金香 / 橄榄树


释说,她以为自己看见了兰兰。自然是胡说的,兰兰比薇薇要高挑的多。

两人进了街角一家古色古香的小石头房餐厅,刚刚落座,外面就已经飘飘扬扬的下起了雪。梦飞开心的趴到窗子上静静观望。

好久没见过这么大的雪花了,说象鹅毛可能夸张了点,但的确是一片一片、层层叠叠的飘落下来的,不是这里常见那种夹杂在雨中脏兮兮的半雪不雪的锯沫子一样的混合物。

在s城,每年冬天都会下数十场的大雪,不到春暖花开的时候,都不会融化的。清扫也没什么意义,刚扫完一层,又落下一层。所以北方整个冬天都是银装素裹,千里冰封的。

想起一年之前还跟室友们在c 大孩子气的堆过雪人打过雪杖,现在居然坐在英伦“牛筋”小城的一角跟一个金融界的基努*李维斯同赏落雪、共进烛光晚餐,人生真的是充满了不可预测的惊奇啊。

几个小时后,他们吃过饭从店里出来。地上已积了厚厚的一层落雪,走上去咯吱咯吱的很好听。梦飞没觉得冷,因为她破天荒的喝了几杯葡萄酒。比尔特意点的一瓶酒精度比较低的,甜甜的跟果汁饮料一个样,她喜滋滋的喝了几杯没觉得辛辣,还蛮好喝的。

借着酒兴,梦飞不顾路人侧目,在路边捡了几根枯枝,就拉着比尔跑到广场的中心,开始手脚并用的笼积雪,堆雪人。比尔呃然的微笑摇头,最终还是弯下腰来帮忙。

两个人一边折腾,一边时不时砸对方一个雪球,或者用冻死人的鬼手偷袭对方的脖子,阵阵的惊呼笑叫声回荡在小广场上空纷飞的雪夜里。

真的好像那些恶俗的台湾文艺片里的典型镜头,就是那种一男一女不是在树林子中就是在雪地里傻了吧唧的追逐嬉戏,从古到今都是一个调调,好像没有其它更能体现徜徉爱河的场面似的。

梦飞自己暗骂自己真是俗气到家了,不过她是赵家桩出来的村姑,土一点也无可厚非。更何况,她进一步安慰自己,她通常滴酒不沾的,今晚肯定是喝醉了。

当比尔拉住她,抓了她一双冻得发肿的猪手,按到他大衣里面的衬衫上捂暖的时候,她红了脸盯着他的第二颗纽扣,眼睛突然有点发涩……

怎能不感动呢?芸芸众生,十年方才修得同船渡;红尘万丈,有一个肯温柔的陪你堆雪人的人,自然是不可多得的温馨与幸福。

比尔轻轻把僵直的矗立在面前的人按到自己的胸膛上,低头在苍苍白发上面印下了几个吻。两个人的头发都被被雪花盖住了,“真遗憾,”梦飞抬头看看比尔干净的下颌,“你怎么不留胡子呢?害我没机会扯你的白胡子……”下半句没说出来,她聒噪的小嘴被堵住了。

比尔的吻由轻柔转到炙热,梦飞热血上涌,脑子极度缺氧,一时间忘记了咬紧牙关,被一只软软的东西乘虚而入了。怪怪的晕眩和紧张刺激的她回过神来,推开比尔,羞涩不堪的倒推了一大步,脚下一滑,扑通一声栽倒在自己辛辛苦苦堆起来的雪人身上。

比尔又摇头大笑,拉了梦飞起身。两个拍了拍身上的雪,互相拉着手,咯吱咯吱的踏着雪走向火车站,应该还赶的及回去伦敦的最后几班车。校园果然是催情的地方,同事了那么久,都没怎么样,一天的古城游就造就了一对连体婴。嗯,梦飞笑嘻嘻自顾自的点点头,她真的醉了,不是因为葡萄酒,是因为漫天飘扬的雪花儿。

到了火车站,远远的就见到黑压压的一群人都挤在候车厅。原来火车全部晚点了,有的根本就取消了,而且具体什么时候重新开动要看天气情况而订。

这里可不比中国东北,在s城雪地行车跟吃大白菜一样容易。因为东北的各类型的车辆都会安装装防滑轮胎,并配有防滑链。西欧这边的车对雨天那是非常熟悉,一周7天最少有4点是下雨的,不是烟雨蒙蒙就是暴雨如瀑,但只要一下雪几乎就全国瘫痪了。

扬声器里一遍又一遍的播放着“各位旅客请注意”的信息,去伦敦的火车果然也被无限期的推迟了。比尔跟梦飞你瞧瞧我、我望望你,头发都被融化的雪水弄的湿漉漉的,嘴唇都有点发紫。一个晚上在火车站里熬下去,可是会熬死人的,而且根本不知道这场空前的大雪什么时候才会停。

“看来今晚要被搁浅在这儿了,咱们快去找宾馆吧,希望还能找的到空房间。”

比尔再次拉着梦飞的手走回雪地里。梦飞见比尔没带手套,就抓住他的手一起伸进他的大衣口袋。

两个人一连走了几条街,问过的几家宾馆竟然全都已经客满为患,这场大雪,苦了乘客,却是给店主们送了金元宝来了。

又走了半个小时,浪漫逐渐抵不过风寒了。两个人的手都已经各自交叉插进了自己的袖口里。比尔无奈只好打电话给邀请他来讲学的那位“牛筋”联系人求助,联系人马上打大电话给校舍的招待所,总算是找到一间空宿舍可以租给他们。一间就一间吧,有个温暖的栖息处就好啦,两个人松了口气,加紧脚步冲向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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