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地方相似，这不合理，你说你看过《庄周梦蝶》，那就有另一种可能，原作者也看过《庄周梦蝶》并且和你有了相同的想法，我刚刚大概比较了一下，你和原作者相似的地方，你俩同时也和《庄周梦蝶》相似，按时间先后顺序，《庄周梦蝶》的作者才是原作者。”

等许晴说完，林烁问到，“你一上午都在找这个？”

“嗯，总觉得之前看过别的类似作品，却又想不起来。”许晴现在想的是如何在庭上引导原告主动提及《庄周梦蝶》还是借此采取庭外和解，并没有注意林烁的神情。

“所以你刚刚拿手机也是在比较各个作品之间的相似之处？”林烁意识到错怪了许晴，此刻再看许晴脸上的红痕显得格外刺眼。

“嗯。”许晴脑袋里还在思索着这次官司怎么打，“最好我们先比对出三个作品的相似处以及差异，整体的文字风格，然后再看看要不要联系《庒》的作者。”许晴说完看见有些发懵的斓曦，笑了笑，“不用担心，胜率很大。”

斓曦懵懵的点头。

每一个案子都是一个挑战，尤其这种之前从未接触过的案子，许晴更加用心，所有对方可以想到的问题，许晴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晚上十点，林烁收到了许晴完整的案件分析，许晴做了三首准备,无可挑剔。

“今天先到这，明天继续，也不急在一时。”林烁从办公室走出来就看见依旧在忙碌的许晴和萧瑾。

好，萧瑾应了一声，收拾自己的东西。

林烁走到许晴的桌前，“一起走？”

难得许晴没有拒绝林烁的提议。

许晴早上是坐的公交车，晚上自然也没想坐林烁的车走，一起出了门，许晴就往公交站台走。

“站住。”林烁对着许晴的背影喊到。

“领导，现在是下班时间，你无权命令我。”许晴转身与林烁对视，“领导，没有其他吩咐的话，我先走了。”

“许晴，你对我有什么不满直接说出来，别在这阴阳怪气的。”林烁没往前走，就站在原地与许晴对视，许晴的心思林烁多少能猜出几分。

许晴冷笑，一步步逼近林烁，“林大律师想听什么，你想让我说什么，说我许晴因为情绪低落的时候没得到林大律师的关心所以在闹脾气，还是想听我说，因为林大律师答应了我一起去看电影因为忙工作忘了而惹我不高兴，还是林大律师想知道现在你的行为对我有多少影响力。”许晴绕着林烁慢慢转圈，随着转动手指在林烁的身上轻轻滑动，玩味的笑意配上清冷的嗓音，一句一顿接着说，“还是林大律师本来就想告诉我，你并没有你说的那么在乎我。如果我说我就是认为自己受到了冷落受到了欺骗而不高兴，那么林大律师，你能为你的行为找出一个合理的理由吗？”说完最后一个字，许晴站定，盯着林烁，挂在嘴角的笑意凝结成冰。

萧瑾就站在林烁的不远处，在安静的夜色下，许晴的话一字一字的落进萧瑾的耳中，终于萧瑾无法忍受许晴的指控，“许晴，昨天下午我们一直在忙案子，你应该也看到了，姐忙了一个通宵，你有一点心疼吗，你只想着你没有得到的在乎，对姐，你又付出过什么，爱是相互的……”

萧瑾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林烁制止，“萧瑾，你闭嘴。”

看见林烁脸上已有怒气，萧瑾不甘心的闭了嘴，眼睛却一直盯着许晴。

“萧瑾，你听着，我对许晴的爱，是没有任何条件的，不是她关心我，在乎我，对我好换来的，那是交易，我爱许晴，那是我的选择，跟她怎么对我没关系。”林烁眼中透着平和的满足。

“但她不是。”萧瑾指向许晴，怒意丝毫没有减弱，“她不是，她是为了得到你的在乎，得到你的关心，才愿意爱你，她的爱是有条件的，姐，一旦你让她失望，一旦你没有满足她的感情需求，她随时都可能离开你。”

“没想到我们看起来乖顺温和的萧瑾，竟然如此能言善辩，坐了几次宾利，底气也足了，怎么那个开宾利的男人满足你对物质的需求了？”许晴从来都不是一个会放任别人攻击自己的人，而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哦，不知道你姐怎么看待这件事情。”

“姐，我……”

“萧瑾，你先回家，到家记得给我发个信息。”林烁缓缓开口。

月下，林烁略显疲惫，昨天熬了一个通宵，今天又忙了一天，身体上多少都有些疲累感，也不再强撑，在路边坐下。

林烁拍拍身边的位置让许晴坐，许晴固执的站着，林烁无奈的笑笑没再强求。

许久，许晴开口，“萧瑾说的没错，我的爱是有条件的。我习惯了权衡，习惯了判断，习惯了分析，习惯了证明，习惯了用所有理性的思维来说服自己，你是爱我，还是不爱，然后控制着自己的投入，控制自己避免失望和受伤，你说这是我对自己的保护也好，对自己的自私也罢，我许晴就是这样的人。”

从来都是冷静到冷漠的人，从来都是理智大于感情，那是许晴洒脱的根本，她渴望爱，却从来不让自己迷恋，放手从来都是义无反顾。

“如果有一天我让你特别失望，你也会离开我是吗？”林烁仰望着许晴，眼里竟有一丝哀伤。

许晴心里一紧，点头说，“会。”

“好，我明白了。”林烁低下头，看不出任何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