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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棱镜门之赤北空山 / 锚铁

人像在参加大集体生产,金国泰熟练的把种子放到金国平掘的地沟里;金国安和金国富本是文化人,他们却拿着扁担挑大粪,浇灌地沟里的种子,兄弟两人谁也不输给谁,谁也不落后,汗虽如雨,气喘如牛,但一点没停下来的意思,大粪溅到他们的衣裤上,谁也没有感觉到它的肮臭;金国强将牛粪盖在种子上,一是施肥,二是保温;金建国做扫尾工作,把土盖在牛粪上,也叫掩种。个个精神抖擞,埋头实**,没有一个人耍滑。身强力壮的金国强要替四哥金国安挑粪,却碰一鼻子灰,垂头丧气的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像风一样把牛粪均匀的放在地沟里,嘴里还不停的叫嚷嚷,弄得前道工作的人手忙脚乱。一派你追我赶的劳动场景就在赤北空山的土地上上演了。

金国强不停地催促,像个邀功请赏的积极分子,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金建国和金国平是赤北空山走出去最有钱的人,他们不介意泥土钻进鞋子和裤子里,他们嘴里拉起风箱,呼哧,呼哧,也不停的直腰挥汗,但手里的锄头丝毫没有停下来;金国安和金国富肩上的扁担咯吱咯吱地响,好像在改唱新农村的曲子。

牛水灵,楼山木,钱秀才,腾燕,他们远远地望着金家兄弟不停地摇头,不停的跺脚,不停的打自己的胸口。牛水灵惊慌的问苍穹:“老天爷啊,他们是在播种土豆吗?”

丘西当时是这样回答的牛水灵:

“他们是在向大地发泄,他们要把所有的思念和土豆一起埋下,要把所有的思念又从土里抛出来,他们要把这片土地上的往事拧成一股无影有形的力量,深深地埋在他们的心里,他们要把心里的话,手里的劳动,地里的种子,讲给他们的儿女听:‘爹在城里能挣钱,回到赤北空山也是个**农活的好手,勤劳的人在哪里都能生活,在那里都是勤劳的人,只有低头把种子埋在自己地里的人,季节到了,才有收获的希望。’他们要告慰母亲:‘娘,我们永远属于赤北空山,今生今世都是您的儿子,何时何地都不会忘记您交给我们的勤劳,您交给我们的勤劳不但让我们获得了幸福,而且还规避了我们许多毛病。’母亲,您曾经对我们说:‘只有高高昂起头颅的人才不会珍惜劳动,只有半罐水才晃荡晃荡响。’母亲,您的儿子们今天不会目空无人,将来也不会嚣张跋扈,我们回来不是享受也不是炫耀,我们弟兄是在地里竞技,我们弟兄是在用劳动交流,我们弟兄是在追忆父亲生前的足迹,我们挥汗如雨的在忘记仇恨,忘记如葡萄串沉甸甸的岁月,我们是在地里寻找儿时失落的记忆,从而酝酿更大的收获。母亲,您就放心我们吧,我们不会因为取得一点点成绩就忘记您交给我们的诚实,我们不会因为有一身漂亮的衣服就沾沾自喜。您交给我们的诚实像土豆一样种在了我们的心里,它已经生根、发芽、开花、结果。”

赵桂芝笑了,笑得很灿烂;兄弟们在地里笑了,笑得弯下了腰;孩子们在草坪上笑了,笑得飞快的转圈;女人们在院子里笑了,笑得像四月盛开的花朵;赤北空山的鸟儿们浮在高空笑了,笑得忘记了挥动翅膀,赤北河的水笑了,开心的哼着弟兄之歌:“弟兄只有紧紧的团结在一起,才感觉到钢铁般的厚重和结实;弟兄千万里都要是弟兄,弟兄的心交给彼此踏实泰然,兄弟别因为几个钱伤了和气,弟兄的心里没有战壕,弟兄的心里没有长城,弟兄只有紧紧依偎的心,弟兄只有------。”

牛水灵听到歌声害怕了。我在监听器里找到了她害怕的原因,如下:“他们是不是要从城里打回农村?像他们这样**,谁受得了?他们既有城里人的智慧又有赤北空山人的勤劳,还像黄牛一样忠厚和低调,吃不讲究**得又多,这是什么精神?难道这赤北空山要姓金?”

想到此,牛水灵大大的打了一个寒颤,三步并作两步往家里赶,她要把这一消息告诉远在棱镜门的吕大头,问他该如何处置,是要用飞机大炮阻止呢还是用经济制裁,最好是开个“八国”联合会议,这样来得既实在又解决问题。

赤北空山不会姓金!

因为国泰平安富强兄弟六人热爱赤北空山,他们热爱他们的母亲,心疼金国泰和张英。他们为了这个家,常年在家劳作,付出的够多了;如果没有他们无私奉献,如果没有他们的大度,如果没有他们后方的支持,改革的春风就不会让院里的樱桃树开花结果,他们就吃不到香甜的果实。今天,他们兄弟姐妹回来了,不能因为自己在外面有点点成绩,回到家就像皇帝,喝喝茶,吃吃饭,晒晒太阳,这里走走,那里看看。不能像一个看热闹的人,不能像一个事不关己的人,不能像一个逛窑子的人,不能像一个度假的人,快活几天,然后拍拍**上的灰,嘴里说着这也不要那也不拿,手却像伸进了保险柜——控制不住拿开了——拧起大包小包的土特产——大摇大摆的一走了之。

不!

不能!

绝对不能!

这个院子有他们太多的记忆,这个家有他们太多的感情,这片土地是生养他们的母亲。他们不能把这块肥沃的土地给糟蹋了,他们不能辜负母亲的期望;如果他们把这片土地糟蹋了,往后肮脏的土地上就种不出**净的粮食,他们绝不能这么**!他们兄弟难得回来团聚,回来了就得像从前一样,轻言细语、客客气气、诚诚恳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