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节
(2/2)《分离性障碍患者》 / 雪黯期二早上10点03分,这次漫游只持续了三天。
前台小姐是个满脸雀斑、古铜肤色的年轻女人,显然正在和男友煲电话粥。
你站了大概有一分钟,她却装作看不见你,时不时拍腿大笑。
你对她说你丢了房卡。
她翻了个白眼,露出不耐烦的神情,显然对你还有印象,直接抛了张新卡给你,又回去和男友聊天。
你看到房卡上的数字:502。
电梯坏了,你只好步行上楼去,墙壁是布满了霉斑和污迹的黄白,空气混浊,散发着一种不知名的难闻味道,使你想起空置许久的破屋,楼梯间里昏暗的光线险些叫你一脚踏空。
你坐在五楼的楼梯口,气喘吁吁,双腿发颤。
你是理查德·皮尔森,一个曾经的橄榄球运动员,却差点走不上五楼,这简直令人发笑!
可是你笑不出来。
502就在楼梯边上,你打开门,行李箱打开摊在地上。
衣服、杂物都凌乱的叠着,纠结成一团,显然漫游期间的“你”并不爱好整洁。
你翻了翻,钱包和证件还在,没有现金,看来“你”只是拿走了钱和手机。
谢天谢地。
接下来怎么办?你坐在床上,有一点茫然。
这次没有人来向你解释一切,你想你不该停掉心理治疗,回去后应该打个电话给威尔森博士,或许还该打电话给莱斯特。
对了,你还应该上医院检查一下。
乱交可没有好后果。
你站在镜子前,审视布满吻痕和淤伤的身体,拼命搓洗,直到皮肤泛红发疼。
洗完澡,你换了套衣服,把自己拾掇干净,给伊芙琳打了个电话——奇怪的是,她竟然是你想要联系的第一个人。
她说莱斯特昨天就打电话来问你的去向,你请她为你保密,因为你为自己的行径感到羞愧。
当天你就坐飞机回了纽约。
公寓里空空荡荡。
安塞尔搬了出去,有关于他的痕迹也随之消失,画架、帆布、零碎摆放的颜料,茶几上的花束——这间公寓里鲜艳的颜色骤然消失,只留下沉闷的黑白灰。
你才意识到他做的改变很少,墙上从来就没有他的涂鸦,家具也根本没有更换过,也许安塞尔早就意识到了会有这样的一天,在留下痕迹时也十分克制。
正如他所说,你们的人生从此全然不同。
你知道你是他的共犯,你们一起毁掉了你们之间的感情。
他走了,你回到原地,生活依旧分崩离析。
你去医院做了检查,医生告诉你结果需要等几天,并且在之后的几个月里随访跟踪。
这次漫游只给你带来了很小的影响。莱斯特给你发了邮件,说他需要跟你谈谈,但不是现在,他现在正在日本出差。
上班下班,你努力让自己忘记一切,就这样过了两个星期,你忽然决定去酒吧喝个烂醉。
第62章
灯光迷醉,人声喧嚣,而你只愿意一个人坐在角落里,默默饮酒。
你拒绝了几个端着酒过来搭讪的人,全然没有心情。
“理查德?”有人叫出了你的名字。
你抬头,那双睿智的眼睛唤起了你的回忆:“威尔森博士?”
“看来我没认错人。叫我道格就好,”他笑了起来,把手放在你对面的椅子上,“我能坐在这儿吗?”
“当然。”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