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

(2/3)她的父亲是老师 / 梨不言

候去?”

“六月中旬。”

林声凑过去调戏了一把:“我可是很相信你的。”

“尽量不让你失望。”

周五放学,她们从林声家一路溜达到郑念初家。打开房门,屋子里空荡荡的。东西都还在,却没有一个人。

人是非常主观的动物。当她们回到林声家发现没人的时候,从来不觉得,不觉得冷,只是少了父母和爷爷三个人罢了。可是当她们站在这个明亮又显宽敞的客厅里,那种凄凉就联系起了现实情况,在她们的心里发起共鸣了。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她们到了林声家,是要住在那里的。她们来到这个地方,身份却都只是过客。

五六月份的天尤其得长,要不了多久就是夏至。“至”,极,最,是一年里白日最长的一天。晚霞往下,落成极为昏暗的红色,已经是七点了。

很是匆匆地收拾了些衣服,她们踏着最后一线天光回家。回家。

到家还没开饭,正等着她们,大人们就坐在沙发上一起看电视。听到开门声,傅淮宁起身,要去厨房里端菜。

林声带着郑念初要表现,把东西往房里一放就赶着出来帮她。

爷爷慢悠悠踱到桌子跟前,睁着眼睛说瞎话:“念念比林声还勤快。”

林征望听了这话只顾发笑。

林声向来是作为别人家的孩子,还没被这么比下去过呢。当即浅笑着应和他:“是是是。”

倒让郑念初十分不好意思,她偷偷瞧了瞧傅淮宁,对方低着头盛饭,灯光打在她头发上,脸上落了大片阴影,看不清表情。

回到房间,林声关上房门。两个人在门后对视着对视着,笑意就浮上她的眼角。

“我这就跟男的带了女朋友回家一样。”

郑念初立即理解了她的意思,笑容里掺着淡淡谢意。

林声也好,爷爷也好,甚至林征望,都无时无刻不在见缝插针地帮郑念初在这个家女主人的跟前刷好感。只是见效如何,就不是很明显了。

“我妈她刀子嘴豆腐心,看个电视剧都能哭得稀里哗啦,特别心软。”

傅淮宁僵硬的态度显而易见,林声没想着避而不谈。但是她妈妈也并不如她说的这般,她真实的情况要较林声所说理性冷静多了。那些感性的部分与其说是遗传于父亲,倒不如说是与这性子相近的三代朝夕相处被传染到的。

“我知道。”为了让林声舒心郑念初这样回答了。

其实她不知道。不知道傅淮宁到底是不是林声说的这样,也不知道她自己到底有没有接受林声的这个说法。

她迷茫,就这样住进这个与她毫无关系的家里,真的应该吗?

当她被林声塞了睡衣推进浴室,她还没有想清楚这个问题,当然,就算再让她这样枯坐着想一天,她也无法得出答案。心底是矛盾的,自私与自鄙对垒。

“林声。”她叫,“这不是我的睡衣。”

林声把她往里一推:“你就先洗吧,衣服不少呢,不好找。”

她回到卧室,把郑念初的东西在床上铺开,一件件地收拾起来。收着收着,眉头就皱起来:“这谁买的衣服。”

没几件好看的。也亏得少女纤长的身形才能把这些衣服穿得好看。就像在老旧的商场里赶得急,随便拿了几件,只胜在布料可以,手感舒服些。

几套睡衣是足够可爱的,浅粉的鹅黄的薄荷绿,都是少女睡衣里常见的颜色。

林声把一件领口斜斜点缀了细蝴蝶结的睡衣举在灯光下。哈,这件鹅黄的,最可爱。

哗啦啦的水声暂时地停了,郑念初撩开湿透的长发,睫毛上蒙着水珠。终于在架子上摸到一瓶家庭装的洗发水,按了一泵,浅绿的粘稠液体圆润地躺在她手心,她又按了一泵。

她的头发太长,洗发水用得特别快,每次都要挤很多。但是这一瓶里头似乎已经到底了,她第二下挤了大半的空气。等松开手,那空荡荡的瓶子就微微地抖动,因为中空而缺乏稳定的重心。

她的神情低落,转眼间大脑已经过了很多东西。干脆就着浅浅一掌心的绿色揉上了及腰的长发。

她是不该的。

她不该来这个家,这里不属于她,也容不下她,甚至连这里的空气都不欢迎她。林声妈妈的态度才是合理的,她只是恰巧遇上了这一家三代不合理的温柔。

眼睛湿润的时候她分不清那是什么,大约是水裹着泡沫流进了眼睛,才让她觉得刺痛。

第22章 故纵

“这么快。”林声把郑念初的衣服分门别类,挂在自己的衣橱里。小小的衣柜顿时显得满满当当,装满了琳琅的宝物。

郑念初已经回来了,长长的头发堪堪被毛巾遮着,属于林声的睡衣穿在她身上,背后正一滴一滴地落着水,垂直打湿后又左右晕开。

五月的下旬,白日里温度够高,穿着单件的长袖都有出汗的可能,到了晚间这个城市就从山那边刮来阵阵清凉的风。郑念初的头发是湿的,几十上百根地裹成一条,在凉风下只晃动着细细末梢的水珠。

林声忙把她按在椅子上坐下,桌子上吹风机早已经通着电躺着了。

“你还没在我家洗过头发呢。”林声说。

确实是没有的,郑念初多少次中午与周末留在林声的家里,到了下午都会回家。也有宿过夜,却真的没有在这里洗过头发。

郑念初问她要吹风机:“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