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
(1/2)《一磕一世》 / 疯魔成活
瞧吧,怎么可能因为我?白尘自我鄙视。
“有大半是因为小活宝。”
那就是我呀!白尘惊喜,随即才觉得难过,小狼哥哥本来会笑的,可是那九年里,六年疯狂寻人,三年独自守坟,任谁都会忘了怎么笑,从而习惯了不笑。
“没关系,我帮小狼哥哥笑,好吗?”
“进去吧!”
白尘抬头一看,原来是到地儿了,可是今天不是他生辰啊,答应了不撒谎的,“只吃鸳鸯锅,不要长寿面好吗?”
单朗不答,倒也只要了鸳鸯锅,领着白尘坐了二楼背街的雅座,菜上齐后,单朗要了一壶酒,斟一杯给白尘,“喝吧,这一杯,谢谢你活着,没有辜负我二哥当年的苦心搭救。”
白尘摇头,却很痛快地喝干,斟一杯给单朗,“你也喝,那九年,你辛苦了,对不起。”
“你活着就好。”单朗一饮而尽,不准白尘再斟酒,两人便专心吃饭,鸳鸯锅是主菜,肉类偏多,全部归单朗,其余素食配菜都是白尘的,精致又可口,两人各得其所,吃得心满意足,之后又小饮了几杯才结帐走人。
白尘想逛夜市小摊,单朗也耐心陪着,浑然宠爱弟弟的哥哥,只知付钱提东西,遇到白尘跟人讨价还价时才会略微不耐烦,直接付钱了事,气得白尘骂他败家子,其实不过三两文的东西,小活宝这些年过得很苦吧,单朗心下微涩。
回到小院后,单朗先去净身,白尘则在一一查看买来的小玩意,竹抠的笔筒,绒布的虎头枕,两个半寸琉璃娃娃,这个最好玩了,因为其中一个笑眯眯,另一个气嘟嘟,好像他跟小狼哥哥哦!
白尘一手拿一个,突然鬼使神差把两个凑一堆,嘴贴着嘴……
“你在干什么?”单朗突然进来,白尘吓得脸都白了,差点摔了手上的娃娃,又听单朗叫他去洗澡,忙放下娃娃去了。
单朗暗里叹气,觉得白尘象个长不大的孩子,却又很会照顾别人,果然洗衣做饭收屋子,一应家务得心应手,其实内心还是个孩子吧?否则怎会买这些小孩才喜欢的东西?尤其这两个娃娃……
单朗一手抄起来,觉得笑脸的一个有些象白尘,左眼下点一颗泪痣就更象了,十年前的小活宝,纵然想哭也是笑着,真正哭了,却不出声,只是紧紧咬唇……那唇……
单朗一个激灵,他是疯了么?竟然忆起那日抚到白尘的唇?现下竟然凑到笑脸娃娃的嘴上,不是疯了是什么?
单朗差点砸了娃娃,却只是烫手般放了回去,然后上床睡觉。
白尘洗澡出来就见单朗竟然睡着了,上前轻轻推了一下,“头发还湿着,擦干再睡。”
单朗迷糊应了一声,皱着眉头起来,夺过白尘手上的帕子,把白尘按了坐下,半闭着眼给白尘擦头发。
白尘愣了又愣,忍笑,道:“我是叫你擦自己的。”
单朗顿住,然后继续给白尘擦,动作有些粗鲁,实则是羞恼的表现。
白尘唇角含笑,眼中却酸涩,微闭了眼,乖乖坐着任单朗给他擦头发,偶尔头皮被扯得生疼,但是很舒服,心里。
两日后,小院首次来客,单朗不在,白尘代为接待,请座上茶后,静候指教。
“鄙姓莫,受聘于候爷府上做管家,还没请教这位公子贵姓?”
“免贵,姓白,不知莫管家说的候爷是谁?”白尘暗里惊怕,担心单朗杀过的那个老野狗是候爷的什么人,真那样的话,他会出面自首,毕竟是他要单朗杀了那些人。
莫管家微微错愕,“怎么白公子不知道鄙人说的候爷是谁吗?”
“不管是谁,总之不关单朗的事,都是我的意思,现下我就跟你走,只是你要保证,再也不来寻单朗的麻烦。”
白尘说着就起身,莫管家忙欠身笑道:“白公子所言恐有误会,可见白公子果然不知晓,鄙人所说的候爷便是此间主人。”
“单朗?”白尘匪夷所思,“他怎么变成候爷了?我不知道啊!他也没跟我……”
白尘顿住,暗自嘀咕,难怪当日那些官兵不敢查他的马车,原来竟是这个缘故,想想也是,单朗的二哥有个做过皇帝的哥夫,当今皇上能够上位,也是得益于那位哥夫,总之单朗也算有皇室背景的人,恐怕也是有一定功绩才会封了候……
“他是什么候?”
“逍遥候。”
“不曾听过。”白尘郁闷。
莫管家微皱眉,随即恢复笑脸,“白公子深居简出,候爷又是不喜张扬之人,因此名声不显,少为人知也属正常。”
白尘心下不悦,好个深居简出,分明影射他不堪的出身,只是算了,人家又没说错,而且也算给足了面子。
“白某孤陋寡闻,让莫管家见笑了!”白尘给对方续上热茶,“请慢用,白某尚有琐事未尽,恕不作陪了。”
“白公子请留步!”莫管家疾步上前,摸出一封纸包,“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还请白公子偶尔让候爷回府小住,夫人新婚独居甚是愁苦,若非万不得己,绝不敢叫鄙人前来打扰,白公子也勿需多虑,夫人开明贤惠,绝不会专横夺人,只望两厢和睦,共同侍候好候爷,如此才能家和人宁,还望白公子成全。”
莫管家深深作揖,白尘呆若木鸡,心里则如打翻五味瓶,最多的是怒火,却无言自辩,一日做贼,终生是贼,小倌从良亦是人下人,何况辩言的终端会扯出杀身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