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什么事。

一顿饭吃的肃穆安静, 殷乘风回书房看书，没多会儿殷秀娥敲门而入, 和他说了准备设祠堂供奉祭拜蔺非凡父母一事。“早该如此, 这事娘去办吧。”殷乘风没意见, 蔺非凡除了未生他之外，与父亲无异。

“等他回来之后，我就把西南角的房子辟一间出来。以后年节祭祀也方便，你……以后可拜可不拜。”殷秀娥想了想补充说。

“娘，这些不用太计较。”殷乘风说, 他与明家关系不大, 殷家那边也当他是外人, 再者年节祭拜一二也无妨。“娘, 今天珩儿和妍儿怎么了，瞧上去不大高兴。”

殷秀娥还不知道殷玉珩已知晓白日里谢夫人来提亲的事，笑道：“珩儿大了，有什么心事也不和我说了，至于阿妍和骁儿，跟你蔺叔叔到崇光寺祭拜后回来就是这个样了, 许是听他说起过往伤心了吧。对了，今儿济宁侯府的谢夫人来商议婚事，她看上了珩儿，想让珩儿嫁她家老四。乘风，你在外行走，可了解济宁侯府的事？”

济宁侯府，殷乘风沉思片刻想了想，济宁侯府在京中风评颇好，李霁是交口称赞的青年才俊，自家这样的家世，实属高攀了：“济宁侯府很是不错，李霁颇有才名，这样的家世看重珩儿看上珩儿着实让人意外。”

这话殷秀娥不爱听，反驳道：“你妹妹怎就差了？不说咱家现在或是将来如何，就她品貌也是京城少有。怎就配不上李家公子？……”

殷乘风细想自家的将来，才觉自己两个妹妹的确很抢手。殷玉珩轻声自嘲一笑说：“我错了娘，您别念叨了。”

“事关珩儿的将来，你身为长兄帮着好好看一看，如果的确好的话，就把这事定下。”殷秀娥说，其实她心里早有了定论，不过还是要祥查一番。

“我会帮着看的，娘你放心。”殷乘风点头，他与李霁有过几面之缘，印象里是个颇有魏晋世家公子风范的男儿，相貌俊秀，很是儒雅。

母子二人谈妥后，殷秀娥先一步离开，殷乘风也没了看书的心思，移步往后院去。明月见到他来移步进屋通报。“不用了，我就来瞧瞧她在做什么。”殷乘风阻拦说。

靠近窗边，只听到纸张捏成团扔进垃圾篓里的声音，伺候在一旁的兰草说道：“姑娘，画不好暂时别画了，要不先歇息明儿再画？”

“我头发还没干，再等等。你和明月先退下。”殷玉珩本在画兰花，越画越像韭菜，本就心绪不佳，直接蘸墨在画纸中间画了个叉，揉成一团扔了。

兰草还未见她使过性子，只好小声退下。殷玉珩放下纸笔，拿木梳子理顺头发，用丝带绑住长发中间，穿上木屐离开房间。

殷乘风听到动静，忙闪避到暗处，没多会儿见殷玉珩提着风灯出来，绕着小院的内的花坛走了几圈，然后抬起一只脚放在花坛上做拉伸动作。她的身体极为柔软，轻轻的头就碰到脚，下腰一字马截然不费力。只听她轻吼两声后，又举起风灯照石榴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还有几个拳头大的石榴果。

“今年花了好大力气养，应该不酸吧。”殷玉珩说，脱了木屐上花坛，正要上树就见一个黑影移来，“谁？”只好放弃摘果子，迅速退下来。

“自己的哥哥都不认识了？”殷乘风担心她摔着，忙过去将人扶下来。

殷玉珩一见是殷乘风，放下戒备从花坛上跳下来，“大哥怎么神神秘秘的，吓我一跳。”

“来看你在做什么，怎么，有烦心事？”殷乘风个子高，随手就给她摘了个最大的。

殷玉珩掏出手绢擦了擦，掰成两半，递了一半给殷乘风，“没什么，就是心里不痛快，今年的石榴很甜。”她尝了一粒说。

殷乘风拿袖子扫了扫花坛边缘，顺势坐下品自家种的石榴，他心思细腻，猜到她是在为婚姻大事烦闷，问道：“是因为谢夫人今天来的事？”担心她隐瞒，继续道：“是懊恼娘犹豫，还是不喜欢李霁？”

“我还小呢，不想嫁。”殷玉珩垂头丧气的说。谢夫人是个和气人，也会是个好婆婆，李霁也很好，但就是不喜欢。

“你已经及笄了，不小了。何况你是女子，迟早都会嫁人的。这世上情投意合的美满婚姻本就少有，若是等不到，遇到合适的也不错。济宁侯府很好，李霁也很好，你还在想什么？”殷乘风问，他一直知道殷玉珩有主见，常想些匪夷所思的事，但他还是认为，女孩儿应该顺从父母长辈的安排，尤其婚姻大事。

“我知道他们都很好，只是我不想罢了。”她这时也没心思吃石榴，只取下红色的果粒一颗一颗的摆在花坛上，没多会儿就摆了个烦字。

“这就没法子了，时间不等人，你若不把自己的所思所想说出来，娘就要帮你定下了。”殷乘风还是想听一听她的真实想法。

殷玉珩这时候也说不上来，她没考虑过，也没幻想过将来那口子是何模样，总之她就是不想这么早嫁人，“唉。”

“有什么话不能和大哥说？想你小时候，常和大哥谈话的。”殷乘风感慨，妹妹果然大了，心思难猜。